廣薇用手撓了撓臉,扣到紗布下的傷口處又是嘶一聲。軍醫趕緊拍她手,“長傷口就是癢,忍一下。”
說完看看廣薇臉上包著的四塊紗布,沒忍住多問了句,“對了,你不是已經打過促細胞生長針了嗎,為什么不回基地修養”
醫院的機器人和護工都不能上來,廣薇想喝杯水都得自己倒,哪有在軍部基地來得舒服。
廣薇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眼底滿是被壓迫的苦楚。
她能不想回去嗎
那不是秦衍命令她借傷留在醫院盯著這倆第一軍團退役的aha嗎。
儀器上的數字滴滴滴叫起來,軍醫掃了眼,“好像要醒了。”
他走過去,嫻熟調了下藥液流速,“上校你叫醫院再送兩瓶葡萄糖,一瓶營養液,一瓶吸入型止痛劑。”
廣薇應了聲,吩咐下屬去辦以后,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了軍醫旁邊。
軍醫“哎,我挺好奇這兩人被要求假死轉移出基地的原因。能說嗎”
第九軍團被蟲族襲擊那天,易格抓到這倆奄奄一息的aha時,就給他們用了保命的藥。
本來兩個人就是失血過多昏迷,遠沒到瀕死的程度。是秦衍要求上記憶讀取器,在周銘面前演了一出戲。
這幾天,兩個人一直被關在住院樓的病房里,外面派了人看管。
廣薇瞄了眼真的很好奇的軍醫,“我看你是想問咱們基地里是不是有內奸吧。”
軍醫一副不不不怎么會呢的表情,羞澀收回頭。
廣薇抱臂,高傲地哼了一聲。
哼完她也緩緩嚴肅起來,“少將有意讓和兩個人死在所有人面前,肯定是為了做給誰看。但到底是想做給誰看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杜德倫和他身后的議會,可能是軍隊里某個被安插進來的眼睛。也有可能是”
“陳霖吧。”廣薇聳了聳肩,撇嘴擺出了一個你懂的表情。
“陳霖”軍醫有點驚訝地挑眉重復。
一個oga值得秦衍廢這么大陣仗
軍醫對周銘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天,周銘肩胛青腫,后頸腺體一片被咬狠了的時候。他費勁思索,也只能想到那人淡著一張臉,任由他上藥也不叫疼的樣子。
廣薇皺眉想了一會。
她現在沒了平時咋咋呼呼,扯人聊八卦的熱鬧勁,終于顯出點軍部女aha特有的干練警惕。
“我也說不好,我就覺得陳霖那人挺怪的,有種讓我又陌生又熟悉的氣質少將每次對上他那眼神也不對”
廣薇糾結地想找出一個形容詞來表達內心的感覺,正扒拉所會不多的文科知識,病房門就被敲了兩下。
兩人的注意力同時都被吸引過去。
廣薇:“進來。”
一個廣薇常用的下屬推開門,手上拿著幾瓶藥水,利落地朝廣薇一示意,走進來把幾瓶藥放在旁邊的桌上。
軍醫站起來,準備走過去拿,袖口就被廣薇拽了下。
軍醫莫名其妙回頭,廣薇沒理他。
“小周,你再去定兩份午飯拿上來。”廣薇淡聲吩咐下屬。
軍醫覺出不對,朝廣薇瞪了下眼睛,順勢一轉去拿柜子里的注射器。
被廣薇叫小周的下屬回頭看了眼,確定自己身后沒人跟著他以后又迷茫地看了眼廣薇。那眼神像是在問廣薇為什么叫錯他名字,但考慮到廣薇是長官,還是認下了“小周”的稱呼。
“是”
小周遲疑轉身,走了兩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上校。”
他指了下吸入型麻醉藥,自然地走過去拿起來,“醫生說這個要立刻使用,否則效果會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