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只聽傅朱贏冷笑一聲,利刺擦著楚丹樨臉頰而過深深戳碎耳邊磚墻。
楚丹樨咬牙。
傅朱贏冷冷瞪他,可轉向慕廣寒時卻又笑得很甜“望舒哥哥,你瞧,他沒我厲害。你就在樓上好好看著朱贏吧,朱贏馬上回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剿了師遠廖武器,將人用繩索拖回城中。
城樓之上,眾人歡呼。
于是那幾日,兩邊戰況就這般接二連三的不斷翻轉、玄幻至極。
兩邊都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洛州失去的,可是這一代的獨苗少主雖然對面也有人被捉,但只是一個將軍,還是個沒啥本事被李鉤鈴差點剝光的無用將軍。
西涼這邊亦是人人悲嘆,好容易捉了個洛州少主,結果自己這邊更精貴的卻貼臉送了,這都是什么人間疾苦
要知道,西涼師家若論門第淵源,是高于洛州侯的
何況洛州廢物二世祖那什么花拳繡腿的東西,他們師小將軍就算平日里沖動了點,好歹還是很能打的一方將領好吧
傅朱贏那日得意,晚上慶功宴多喝了兩杯。
他一向不勝酒力,整個人暈乎乎,回去倒床上就睡死了。空氣中一絲若有似無淡淡的甜味,像是什么花朵,他無力去想。
片刻后,楚丹樨目光沉沉進他屋內,對著痛穴狠狠點,沒有反應。
慕廣寒“好,走吧。”
楚丹樨“”
慕廣寒“說。”
楚丹樨“主人既知此人狼子野心居心叵測,不如早點永絕后患,不要心軟。”
慕廣寒略略垂眸,暗暗嘆了口氣。
“還不到時候。”
“如今滿城皆是他的兵,若出了大變故,只怕嘩變。”
外面,半輪明月懸掛空中。
“我們先走,去做正事。”
月華城主所謂的“正事”,就是半夜偷偷出城。
城外五里,山間明月、河流美景之處,星月之下他垂眸慢慢啜著一壺美酒。夜風陣陣,林間山風帶著一抹花香,并有蟬鳴蛙啼,真一個良宵美景。
而且山間竟還有流螢。
慕廣寒一時有些癡了,迷迷糊糊伸出手來,任由螢火落在掌心。河水邊上,蘆葦像是毛尾巴一樣蕩阿蕩,點點的星光,一切忽然好似夢里見過的場景。
只可惜。
夢里,他枕在愛人膝上。那人手指溫暖、戒指微涼,小心翼翼地撫摸他的頭發,時不時彎下腰來啄他一下。
而現實,山林里無聲無息,倒是不知何時倒也多了一個見過的人。
散亂的白色長發,一身黑色勁裝,兔子花臉,月下抱著手臂露齒而笑的模樣,實在是多少有些略顯恐怖與兇殘。
兔類風評被害。
說起來,這人究竟有幾日沒洗臉了
這張臉好像還是秀城晚上那張臉。隨即慕廣寒想起,好像之前聽人說過西涼油彩是遇水難化的,一般需要當地特產的一種皂角才卸得掉。
“”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西涼王動如脫兔,走路沒聲。
剛才還是月下模糊身影,一時間突然就很近。近到慕廣寒在這并不寧靜的夏夜,甚至聽到了西涼王淺淺的呼吸聲。
太穩了,流螢都未散。
慕廣寒默不作聲,把坐下大青石分了他一半,西涼王也就那么大咧咧坐下了。總覺得此人周身氣息像一只猛獸,有一種極強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