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慕廣寒二度毛骨悚然,這次是真悚然。
那一刻,唯一的念想,別認出我,別認出我,可千萬別認出是我啊
一邊腦內瘋狂垂死掙扎,一邊又安慰自己應該還能茍一下
西涼王是看過的臉,也看過他戴面具的模樣。但像他此刻這種整張臉裹得像個粽子的樣子,說真的,把他扔到荀青尾面前,小狐貍恐怕都要認半天。
何況他身上又沒有什么顯眼的信物。
也許運氣好的話,就只是一場萍水相逢
片刻之后。
萍水相逢,變成了被迫拼桌。
燕王替他修好了傘,“既是有緣,我請兄臺共飲一杯”,隨即不顧他的反對,就將他生拉硬拽去了烏城最好的臨江酒樓包間,燕王請客,點了一壺上好的桂花酒。
難纏的敵人是良藥。
一出場,月華城主藥到病除。
深深反省自己適才的孤獨寂寞冷、悲風傷月都實在太過矯情了,要是可以重新選擇,今晚他絕不一個人來這鬼地方送人頭。
為今之計,只有假笑。
“在下慕容望舒,東澤游醫,幸會幸會。”機智如他,從和燕王第一句交談,就絲滑地偽裝了濃重的東澤口音,雖然很可能并沒有什么用。
燕王“顧野兔,西涼商人。”
“”
化名都是兔,他有多愛兔
月華城主如坐針氈。
飲酒一杯,開始上菜。為轉移西涼王的注意,他只能硬著頭皮侃侃而談,這個菜在東澤叫什么,那個菜在東澤應該怎么稱呼,東澤的風土人情,為醫者的種種不易。如此這般詳盡,誰能不信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澤游醫
“對了,既是有緣,望舒不如免費替兄臺號個脈。”
燕王大方把手伸了出來。
慕廣寒“實在是脈象強勁有力,兔兄好身體。”
燕止“不,還是月華城主好興致,佯裝把脈,偷偷在下什么毒呢”
慕廣寒“”
慕廣寒“”
若是可能,他也不想如此卑鄙,但明知打不過總得想法子牽制
總不能真的送人頭。
西涼王倒像是渾然不懼,輕笑一聲“城主莫怕。今日既是萍水相逢,你是望舒,我是田間野兔,不作其他。”
“只不過,當年的笨野兔一頭撞在木樁上,從此有了守株待兔。不知今日田間野兔若是被城主麻翻了,民間又會有什么新詞兒”
正說著,小二又來上菜了。
“客官,來嘞洛州那邊大勝以后風靡的新菜式,本店剛剛學來,上好的月華城主麻辣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