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早。
邵霄凌氣壞了,直接暴跳如雷,不肯理他們仨。
當然氣了。什么玩意兒從昨天一大清早開始,這幾個人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他好好的興致,特意來都督府找他們吃早茶,結果洛南梔和慕廣寒倒好,明明都在府中,卻由著下人把他攔在外面“少主,您就別為難小的了,實在是大都督和月華城主吩咐過,今天早上天王老子都不許進”。
邵霄凌“我也不行嗎”
他可是堂堂洛州侯。
洛州首府竟然有他不能進的地方生氣
更重要的是,一個是他的青梅竹馬,一個是他的“未婚夫”,那兩人在一起說悄悄話他有什么不能聽更生氣
最后,邵霄凌只能一個人去吃早茶,越吃越委屈。尤其回想起這些日子里,每次酒席宴飲喝醉以后,朦朦朧朧總能看到慕廣寒和洛南梔在那里交頭接耳、相談甚歡。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
可這種事情,在他從小到大的生命中,已經循環上演過無數次
每次,他先認識的人,到最后都會更喜歡南梔。
就連本來對他星星眼的人,只要見過南梔,也是眼里從此就只有南梔一個了。
百姓也分明更喜歡南梔,說書先生也更青睞南梔,連他爹、他哥他們,也都更喜歡他
如今,就連阿寒也一見到南梔也把他拋在腦后。
全然不顧之前在戰場上的生死默契,只顧追著南梔跑。也就他傻乎乎,昨天約不到,今天一大早又來約,結果感覺不對踹開門,好家伙那倆竟然火速發展到已睡到一起去了,狀似一家三口,還抱著他的娃
真當洛州侯是死的啊
邵明月拽著他的衣角“三叔,你誤會了。”
“其實我們昨晚,是想要找你一起睡的,但恰逢你出門在外,沒找到人。”
不提還好,一提邵霄凌更氣。
昨晚他哪里出門在外了他唯一一次出門,就是來找他們了都督府外大紅燈籠到是亮著,三個人卻都不在,也不知在哪里鬼混快活。還找借口說也去找過他,誰信啊
洛州侯很生氣,后果并不怎么嚴重。
小小少主哄失敗了,換慕廣寒去哄他。
其實非要說的話,這些天里,他也敏銳地觀察到了一些小細節。
比如數日宴會,分明可見洛南梔的打扮一次比一次樸素,而相對的邵霄凌的打扮,卻是一天比一天華麗。
洛南梔可以話少,邵霄凌則是孔雀開屏。
大概洛南梔其人的存在,確實從小就一直讓邵霄凌黯淡無光。于是兩人之間逐漸形成了一種有條不紊的默契
一個習慣了內疚與退讓,想盡一切機會將舞臺交還對方。而另一個則想方設法努力表現自己。
雖然,即使如此,也一直沒有什么用。
洛南梔還是眾星捧月,邵霄凌還是純純吉祥物。
可即使這樣,兩人還是當了多年好友。
那日中午,洛州侯府。
邵霄凌噸噸噸喝悶酒,淡淡地委屈。
慕廣寒“大白天的,別喝那么多。”
邵霄凌果斷逆反,加快了噸噸噸的速度,只是喝到一半,想到下午還有公文要處理,又不得不愁眉苦臉放下酒瓶。
“我其實,也沒那么小心眼。是,他是比我好,但我想得開,我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類型,喜歡他的人是多,但我不羨慕。”
“可是。”他起扁嘴,一身酒氣,突然懟到慕廣寒鼻尖,“至少你和我家侄子,應該比較喜歡我才對我們相處時間,比他久那么多”
慕廣寒“”
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他這里
難免有些淡淡地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