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燕王身經百戰,會什么都不怕。
大兔子分明被唬住了,默默吞了吞口水,一副躺平、虛弱、無助、認命,任人宰割狀。
太好笑了。
慕廣寒忍住笑意,兇狠地把刀靠近那傷口。直到他猜兔子大概已經偷偷閉了眼,才終于伸出左手,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
腕口落下絲絲鮮血,淋在了燕王潰爛的傷處。
滴答,滴答。
“”燕王分明愣住。
月華族人之血,內服外用皆是圣品。血滴下去,傷口之處一股黑氣飄了出來,搖搖散散。
那黑氣其實已傷不到人,慕廣寒還是掀開了旁邊的窗,一陣冰冷氣息帶著雨絲飄入。
隨即,手不知為何再度被兔爪握住。他微微皺眉,總覺得燕王這次見面,時不時就動手動腳的。
燕止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慕廣寒等了一會兒,才聽他道“不痛了。”
廢話,月華城主的血藥到病處好嗎
“不痛,但,很涼。”
慕廣寒“行行行,我之血鎮痛時,本來就會涼一些。別挑了,不疼你就多謝天謝地吧”
燕王沒有做聲。
慕廣寒則一邊將匕首上的血跡擦掉,一邊想著其實據他所知,東澤族的這種獵獸毒吧,本該是見血封喉的,也不知燕王是怎么命硬,才撐那么久。
但傷口都成那樣了,這段日子只怕也被折磨得很不好過。
正想著,手腕止血的穴位被點了。
隨即,淡淡的牡丹花香,傷口被涂上了愈傷藥膏。燕王又從手邊藥箱里拿出白紗,一圈一圈給他裹上手腕。
燕止“你。”
慕廣寒“什么”
“你竟先擦刀。”
慕廣寒沒明白過來他這句什么意思。直到燕王的指尖輕輕摩挲上他手腕的傷口。
“疼嗎”
他才愣了愣。一種陌生又奇異的感覺蔓延心間,難以言喻。
好像以前,從沒有誰在乎過,他割開手腕疼不疼。
一般人的重點,都是感嘆他的血可以治傷。當然,也常有受傷之人也會覺得過意不去,送給他各種補品藥材。
唯獨一次次劃開手腕的刺痛,鮮少有人在意。
久而久之,連他自己也不覺得這點痛是什么問題了,割的時候也往往都很隨手。
“當然。”
“當然疼。”
“所以,你這回欠我欠大發了。但我這血治標未必治本,不知這毒有沒有解藥,待我書信問問拓跋族的小朋友這期間,你就好好想著怎么還這一命之恩吧我必不少要,喂,你干嘛”
燕王突然他伸出手,不顧他臉上的層層傷痕,捏住了他的腮。
往外扯成包子,捏啊捏。
慕廣寒“”
很好,他已是完全看不透燕王什么清奇思路了,突然捏他腮是幾個意思啊這是什么西涼的詭異童趣嗎
正想著,突然馬車外一道驚雷。
轟隆隆,似乎落得很近。馬受驚,弄得車子也晃了下,雨水一下從剛被他開了的簾子灌進來。
燕止那兩只手從他臉頰上放下來,隨即自來熟地,就環住了他的雙肩,把他往懷里一摟。
那動作行云流水得,就像是在抱自家小狗一樣。
一時風雨侵襲,也不冷了。
周身又都是燕王那滾燙的溫度,那人聲音低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好。”
慕廣寒就很迷。
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