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月華城主那副尊容究竟是什么讓他看那么起勁
更要命的是,那日喝到一半,宴會里不知怎么的,進了一只探頭探腦的膽大小黃鼬。當地有種植物醉甜藤,這小鼬估計是吃醉了,暈乎乎找錯地方了。
小黃鼬樣貌可愛,東倒西歪,一雙眼睛滴溜溜。
“嘰”
月華城主以前也沒近距離見過這玩意,亦是十分好奇地盯著看。
而西涼王這個素來冰冷難測的男人,一樣還是難測。竟電光火石間就伸出了手,捏著脖子捉住了那小東西提起來。枉顧它炸毛張牙舞爪、吱哇亂叫,就要送給月華城主。
慕廣寒哭笑不得。
“好好的你捉人家做什么快放了”
他雖沒抱過黃鼬,但也知道野生小動物個個兇得很,和家養貓狗不同,他要是真接了,肯定立馬被咬個七葷八素。
對面西涼王歪歪頭,表情卻是一副無辜的“我以為你會喜歡”。
后來見他實在不要,才放了。
小黃鼬一溜煙跑掉,而隨后西涼王也沒再回自己位置。而是理所當然的往月華城主身邊一坐,主動和月華城主貼貼。
城主也一副輕車熟路地,半靠在他身上。
葡萄也懶得剝了,就癱著。而燕王垂眸,乖乖耐著性子,給月華城主剝葡萄。
“”
類似場景,師遠廖之前不斷自我洗腦燕王那是求才若渴,才會這般屈尊降貴。
直至今日。
正常的求才若渴不該是那個樣子的吧。
那種無所顧忌渾而然天成的貼貼,怎么想都更像是那日橋上的青年男女之間的曖昧,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說他很難承認月華城主有“色”這個東西,但就燕王近來日日與他廝混、對他言聽計從的架勢
簡直猶如話本書中被妖妃迷了心智的昏君,一模一樣
又過幾日,西涼某些屯糧富商的黑心程度,甚至超過了慕廣寒最初的預期。
他來西涼的第二十日,糧價飚到了黎明之前的至暗時刻,三百文。
這實在太離譜了。
各州官府、王都承受壓力,可想而知,也就燕王依舊淡定。
師遠廖他們幾個已經完全淡定不了了,屢屢找燕王抱怨發瘋“他到底行不行啊真的能信他嗎”
“能。”
當然能。
整件事情在道理上沒有任何問題,人人都懂。但偏偏世間有很多事一向如此,懂也沒有用,一旦置身其中,還是很難頂住種種煎熬。
眼下即是如此。
一旦頂不住自亂陣腳,就容易崩虧一簣。好在燕王比誰都堅定。
這個世上最堅定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人,竟是宿敵。
這日,慕廣寒人在城外田邊,咬著一顆草。
西涼大片土地在大夏偏北,冬天寒冷,洛州能種的冬小麥都種不了。不過一位老伯仍舊在辛苦翻地,等著之后冬雪之事把雪夯實,這樣來年土地肥沃會有豐收。
一會兒,老伯累了,坐在田梗休息。
回頭瞅了瞅慕廣寒。大概是人老了見識多,倒是沒嫌他丑,不一會兒兩人攀談起來。
慕廣寒來簌城時,曾路過衛留夷的烏恒。
在那里他看到的,是百姓善變。烏恒侯治理多年,雖不似隔壁洛州繁華,好歹一直讓百姓安居樂業。
結果一夕政變,烏恒百姓竟沒什么必然的反應。仿佛只要日子太平,管他是衛留夷還是李鉤鈴,只要不影響他們的日復一日的小日子就行。
所謂的“愛戴”,不過空談。
也不知衛留如若夷知道,會作何感想。
西梁這邊卻明顯不同。
慕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