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搖頭。
“那就不用擔心了。”他麻利給他涂藥、換新紗布。燕王果然還是底子好,本以為要十天半個月,但按照眼前這勢態大概不出五六日就能好全正想著,冷不防被湊近。
啾。
“”
說好的不懂愛呢啥也不懂偷襲倒是挺起勁是吧,月華城主果斷一把捏住大燕子的兔腮。
“既然不懂那些,”他咬牙,“就不能再這么做。”
燕王歪歪頭,因為長發遮著眼睛,讓他整個人在這一刻看起來莫名有種懵懂的蠢。
“你不明白”
長毛兔子搖頭。
慕廣寒是根本不信的。堂堂西涼王什么人,他能是個傻子就算不懂的事素來也能干得門清這不是在故意逗他玩,就是想釣他長篇大論的說教用以取樂。
一大清早真有閑心,懶得理他。
慕廣寒嫌棄地丟下他,繼續收拾藥箱。
啾。啾啾啾。
這什么狗東西還來勁了
一大清早,霧氣濕重。月華城主提著藥箱滿院子追打燕王,讓過來匯報事情的何常祺后悔得恨不得自戳雙目。
眾所周知,王上“為西涼捐軀”是沒辦法。對面有本事有實力,是得天天哄著,捧著,騙著,抱著吃飯。但一大清早打情罵俏又是在干啥,兩邊還都挺入戲呢
燕王恢復的不錯,慕廣寒也開始光明正大準備回程。
土特產統統裝車,西涼王都群臣進獻的餞別禮也都拿著,商賈們送的珠寶美人更是全部帶走。人還沒回洛州呢,香車寶馬先回去了好幾船,無比風光。
這邊兒月華城主的馬車出城,那邊櫻懿的商隊運貨進城。
一大堆新采買的建材、木材。近來西涼許多新的建造修筑工事里都開始有了櫻懿的身影,他也充分發揮了一個商人應有的討價還價和貨比三家,經他協商送來的物料,顯著的物美價廉。
日光晴好。
慕廣寒今日無事,正陪著燕王視察新修城防,一車木材
路過,他手欠掀開看了一眼。
“”
heiheiheihei”嫌棄。
造船專用的木,是上好的倒是沒錯。問題是西涼連水都沒有,要船干什么,總不至于未雨綢繆那么長遠,指望備用著有朝一日南下洛州跟他水戰啊旱鴨子真能妄想水戰打的贏江南笑話,這種事翻遍史書能找出一個例子來
何況燕王手底下的,還是草原騎兵種,旱鴨子中的絕世旱鴨子。
可能他的嫌棄過于明顯,燕王當場立正,十分有眼色地像個好學生“既有不妥,還望月華城主賜教。”
慕廣寒“”
雖然,他真的沒有興趣說教燕王,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點明了他這純屬亂花錢的行徑。順帶暗戳戳挑撥,櫻懿雖是多年商人,眼下給西涼事情辦得也實惠漂亮,但日子長了,最好還是派人多著盯著他一點。
“畢竟,往后西涼房屋、船只、兵器建造,都會有櫻氏插手。眼下他自然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馬虎,只怕人心難測,總有一日背地給你偷工減料、加機關、使絆子。”
“誰讓當初,他的本家儀州侯櫻祖,可是被燕王您坑得十分凄慘啊。”
實際上是被他和燕王一起坑慘的。
后來還上演了一出互相推諉,燕王把人給他送過來、他又把人送回去,無良栽贓對方的大戲,兩人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鍋。
櫻祖失了儀州,櫻氏家族衰敗,一損俱損,櫻懿想把族人失去的一一討回,也并不奇怪。作為嗅覺敏銳的商人,他一眼就盯住了西涼內政無人、求才若渴的弊端,果斷以自身才華投獻,就更是一步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