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到滿月,他的身體就會變得特別差。
好在,驛館賣粥的大叔他們昨晚打過交道,是個心善的實誠人。昨晚的房間重新收拾出來,慕廣寒渾身冷汗有氣無力“你先走。”
“我休息片刻,若好了就去獅虎城尋你。”
燕王沒有說話,只握著他的手。
“沒關系”
“我能照顧自己。”
“快去。”
慕
廣寒眼睛已經沉重得幾乎睜不開了,好在頭腦尚還清醒。他可不認為一個王上在大敵當前之際,為了一絲當不得真的溫存而變得拖泥帶水,能算一種美德。
燕王點頭,放開了他的手。
“抱歉,阿寒。”
他以前都叫他城主,好像還是頭一遭叫他阿寒。慕廣寒不知是不是聽錯了,總覺得那一聲阿寒里有種溫柔的隱忍“少廢話了,走。”
他聽見燕王起身,錢全給了大叔,之前的戒指也都給了,千叮嚀萬囑咐,連拜托帶恐嚇。
他以為他就這么走了。
誰知燕王卻又折返,摘下手上僅剩的,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與眾不同。
明明他其他手指上的幾枚一個比一個華貴稀有,他卻并不在乎,唯有這一只,是一塊和他的螢石戒吊墜差不多的普通石頭。
在昏睡前最后的一絲記憶中,燕王將那枚戒指給他戴上。
他這才頭一回看到,燕王的左手無名指戒指遮擋的,是好大一圈傷疤。
卻不像是斷掉過痕跡,也不像是不小心受傷所致,卻像是被牙齒反復撕咬過,故意留下的痕跡。
牙齒咬無名指,這事慕廣寒也干過。
南越小習俗了,在手指讓心上人留下小小一道咬痕印記,說明自己已經以身相許、至死不渝。
西涼該不會也有類似習俗
他低估燕王了,這人莫不是有過什么很厲害的心上人。
這得是前前后后疊著咬過一次又一次,才能咬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