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沒吃飯,可以說是非常餓了。
之前還覺得燕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慕廣寒,此刻認真開始考慮花式燒烤西涼大兔子,和孜然兔腿。
三天下來,燕王也沒啥體力折騰了,一只爪摟著慕廣寒,也不亂摸了,靠在墻壁上很乖。
慕廣寒“之前似乎說過,我可以吃你”
“吃。”燕王大度伸胳膊給他。
月華城主也不客氣,用牙齒咬他手臂,咬咬咬。
可惜沒鬧幾下,肚子實在是咕咕叫,沒心情繼續開玩笑。
燕王“認真研究怎么吃我,看來是餓壞了。”
窸窸窣窣,他動了下。
隨即,溫暖的手指,蹭著略有些干枯的唇,一陣杏子糖酸甜的味道彌漫口腔。
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那味道讓慕廣寒甚至一陣頭皮發麻。
不僅僅是因為他幾天沒吃東西。
更是因為那一瞬間,一絲記憶的松動閃過,他有些恍然。
燕王是真的邪門。
但也是直到此刻,慕廣寒才陡然發覺,不止是杏子糖,不止是那喂完還要蹭一下他嘴唇的熟悉動作。一片漆黑中,燕止竟然就連聲音,都有點像故人
“你之前怎么不說,還藏了吃的”
他問他,一切如常。
甚至呼吸也沒有一絲紊亂,卻阻不住已然亂序的心跳。更阻不住一些私心,正在瘋狂從黑暗里陰暗滋生。
并非是把燕王當成了故人。
當然不是。
燕王獨一無二、一
方霸主,誰敢將他當做別人。只是他明明此刻已經抱著燕止,卻分明還是有一種如饑似渴的情緒,縈繞糾纏。
那種情緒,叫“瘋狂想要碰觸”,叫想要想要拋卻理智,只管沉溺下去,不再在乎過去或將來20”。
叫,想要占有。
不計后果地,徹底地,占有他。拆吃入腹。
但是,這是什么瘋狂的想法
占有是什么滋味,慕廣寒以前聽過、在書上看過,卻從真的未嘗到過,直到此刻。
他明明也喜歡過別人,付出很多真心的那種。
但好像總是很卑微,從來不敢要多。
“不是藏吃的,我也不知有。”燕王說,“剛摸到,就一顆,應是很久以前放身上的。”
慕廣寒沒有說話。
就一顆,都斷糧幾天了,還給了他。
口中的糖越化到中間,越是刺心的甜酸。
背后一暖。
燕王像是看穿了他不動聲色之下波流暗涌的的欲念,躬身,一如既往溫柔地,用暖和的兔皮毛完全包裹了他。
陰冷的深冬深淵黑暗,在這一刻,化作柔媚而迷離、繁星白葦的仲夏夜。
燕王自然而然地蹭蹭他,又湊近,親了親他的額頭。
“我沒有你那么餓,餓到想吃人。”他低聲笑,隨即又啄了他一下的唇,“就嘗一口。”
說好的就嘗一口。
可月華城主抓住了他的前襟。
于是變成了好多好多口,直到所有酸甜化盡在兩人口中。
這一刻,慕廣寒再也不會想,他跟他跳下來,到底想要什么。
人生第一次,他不在乎“別人”想要什么。
可是為什么
那么久,他面對心動之人都甘愿卑微,做一個默默付出真心,等待或有或無挑選和垂青的人。
連對那些需要他的力量、對他假意溫柔的人,都不敢造次。
這可是燕王一方霸主梟雄,危險狡詐已極
燕王,他怎么敢的。
還想占有、拆吃人家,哪怕只有這一次就好。
哈哈哈,怎么敢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