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兔腿。
麻辣兔頭。
冷吃手撕兔
雪山連綿,戰旗飄揚,四面八方喊殺震天。
眼見外面敵軍包圍圈越來越近,慕廣寒人在喜慶的大紅蓋頭之下,腦內至少過了有九九八十一種野兔的吃法。
清蒸陰險大兔子、油潑陰險大兔子、椒鹽陰險大兔子。
這死兔子之前還在飯桌上,惺惺作態說什么“交換情報”結果說一半留一半,留的全是關鍵信息。
直到此刻終于和盤托出,燕王認為在北幽始終能“看見”他的情況下,哪怕眼下西涼軍再如何所向披靡、節節取勝,仍是后患無窮。
任何一點失誤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全盤皆輸。
既是如此,不如早作決斷。
于是前幾日,燕王親自帶四大將軍與區區百十輕騎,以“巡視”為由,數日馳騁,遠離主力,一頭扎進這前后無人的深山野林深處。
只為造成如今這主將集體落單,無人援護的境況。
燕止相信,北幽既是開了天眼,一定夠看到他如今孤軍深入,既無陷阱埋伏,亦無援軍包抄。
如此千載難逢能將燕王和四大將軍一網打盡的機會,餌香料足,誠意滿滿。
北幽如何抗拒
一定會忍不住出兵,哪怕明知他孤軍行遠事有蹊蹺,也多半抵不住這等誘惑。
果然,北幽軍傾巢出動,如期而至。
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
“西涼之地,自古以來聞所未聞什么控尸、開天眼一類的邪異法術。”
夜幕深深,燕王閑閑在外頭吸了幾口冷風,再度勾著唇鉆進蓋頭里。
“本王倒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逼對方關了那天眼。”
“不過,便是再開天眼,若是從此徹底無兵可用,那也無濟于事了,嗯”
“”
慕廣寒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燕王的意思,竟是想用身邊這被包圍的區區百人,反把眼前這上萬敵軍一網打盡
但,這要如何做到
燕王明顯看出他疑惑,卻不解釋,只更加頑劣地莞爾道
“至于這張蓋頭則是本王適才突發奇想、臨時剛裁出來的,城主莫怪。”
“專為你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所用。”
“本王是想,便是對面有開天眼法術、時時窺視,想來那法術倒也不至于刁鉆到還能鉆到別人被窩底下,聽別人新婚燕爾、耳鬢廝磨、竊竊之言吧”
“”
“”
蓋頭下,點點螢石微光。
燕王的唇在那三瓣嘴的油彩下,再度毫不掩飾、無比快樂洋溢地勾起弧度。
慕廣寒一時語塞。
想罵人,又罵不出。
畢竟,此情此景,倘若換做他是燕
王,只怕也得跟眼前這位一樣開心不已、得意忘形。
怎能不得意
憋著一肚子壞水,又湊巧意外逮到了宿敵,宿敵還猜不透他的計謀。
這種快樂沒花式坑過宿敵的人,不會懂
片刻后,敵軍近在眼前。
燕王一把將裹著大半身紅布的慕廣寒抱起,從馬上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