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姜元妙又不小心關掉鬧鐘,賴了會兒床,耽誤了吃早飯的工夫。
祁熠已經在樓下等著,為了不讓他等太久,她端起小米粥囫圇灌了兩口,背上書包就往外跑。
電梯門一開,她一口氣跑到祁熠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昨晚睡得怎么樣”
她出來得急,連頭發都沒梳,劉海胡亂四翹。祁熠抬手順了順她亂糟糟的頭發,又壓了壓她的劉海,沒壓下來。
他收回手,語氣淡淡“還行。”
在祁熠這個別扭鬼這,還行就是挺好的意思。姜元妙滿意一笑“難怪看你精神不錯。”
祁熠沒否認,至少那瓶沒吃完的褪黑素,現在躺在垃圾桶里。
往小區門口走的路上,姜元妙從外套兜里拿出卷發筒,粘在劉海上,盲羊補牢氏做造型。
她手笨,至今都還不會扎頭發,自媽媽去世后就一直留著不過肩的短發。
但短發也有短發的苦惱,睡前要是洗了頭,第二天起來,后面的發尾仿佛能翹到四海八荒。
即使沒洗頭,劉海也翹得千奇百怪。
所以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那卷發筒卷劉海,即使來不及,也會在出門前把卷發筒揣兜里。
但是這會兒沒有鏡子,她卷住的劉海總遺漏那么一兩縷,手都舉得有些酸了,還沒弄好。
她正艱難地扒拉著,旁邊忽然伸過來一只修長的手,掌心朝上,攤在她面前。
姜元妙會意,把卷發筒放他手里,轉身面向他站著。
祁熠抬手撩起她的劉海,另只手把卷發筒粘上去,三兩下就幫她把劉海全部卷好。
用不著開口請求幫忙,也用不著事先詢問要不要幫忙,他們早已習慣互相依賴,這樣無需言語的合作,是他們的日常。
秋天的早晨,常青的香樟樹在晨風中簌簌,空氣里彌漫著早點鋪的香味,街道上最常見的是背著書包的學生和步履匆匆的上班族。
并肩往公交車站走的路上,姜元妙有些怨念地嘟囔“怎么你們的手都這么好用我的手就跟剛裝上去似的。”
她一直對手殘有怨念。
祁熠挑了下眉,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剛裝上去的難道不是這里”
這人拐彎抹角損她,姜元妙沒好氣用手臂撞他一下“你腦子才是剛裝上去的。”
走到公交車站,等著的工夫,她忽然嘆氣“老姜同志今早把我罵了頓。”
“因為貓”
“因為我昨晚一點還在打電話,今天早上起晚了。”
要不是老姜同志晚上起夜,定時給小貓喂奶,聽到她房間里的講話聲,罵了她幾句,她這電話估計又得聊到兩三點。
祁熠皺了下眉“你和誰聊”
他們倆昨晚是十點打的微信電話,聊天頁面顯示通話時間沒到一小時。
姜元妙打了個呵欠“我那遠在大洋彼端思鄉心切想要回國的好基友。”
又是他。
祁熠抿起唇。
姜元妙繼續說“真是奇怪,明明感覺沒跟他聊什么,一看時間,哦豁凌晨一點,難怪我”
她話沒說完,額頭上剛粘好的卷發筒,被祁熠摘下來。
姜元妙疑惑看向他“干嘛”
祁熠沒理她,卷發筒塞她手里。
恰好公交車到,他一言不發轉身上車。
姜元妙“”
氣氣公主又在生什么氣
一到學校,姜元妙就被徐綿綿拉著分享了一個好消息。
徐綿綿語氣興奮“我偶像下個月要來興臨市參加音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