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轍一愣。
這等事還能打聽
雖說他早知道王鞏在汴京很有些人脈,卻是萬萬沒想到王鞏竟能有如此本事
他忙道“多謝王大人了”
“不過小事一樁,何必道謝”王鞏笑了笑,喝酒之后的他舉手投足之間更有一種灑脫散漫“這等事,也是我感興趣的。”
蘇轍
王鞏卻是忙的很,根本來不及多說,就又被仆從請走了。
如今有程氏在,杏花樓的賬冊根本不需蘇轍費心,略問過幾句王管事近來杏花樓的近況,得到的答復十分滿意,這才回去。
他原以為王鞏要過些時日才來找他,誰知不過短短三日,王鞏就登門了。
王鞏是個長袖擅舞的,即便是蘇轍有事麻煩他,但他前來蘇家卻還是帶了禮物。
一塊硯屏石。
比起歐陽修,司馬光兩位大佬送來的硯屏石毫不遜色。
蘇轍聽到王鞏今日登門也只是有些許驚愕而已,可在看到那塊擺在院子里,如鴿子血一般的硯屏石簡直不知說什么才好“王大人,你,你這是做什么”
王鞏沖他笑了笑“初次登門,你總不能叫我空著手來吧若真是如此,你叫我的面子放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想著歐陽大人也好,還是司馬大人也好,都喜歡給你送硯屏石,所以我也想著給你送一塊石頭。我想,兩位大人都這樣做肯定是有他們的緣由的”
說著,他更是忍不住搖搖頭道“這樣一塊破石頭,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怎么那樣多的人喜歡”
蘇轍遲疑道“王大人,這禮實在太貴重了”
王鞏卻擺擺手,不以為意道“喜歡它的人自覺得它貴重,可我一點不喜歡這些破石頭,放在庫房里也是占位置,索性就給你送了過來。”
蘇轍能怎么辦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謝啊
他沒好意思說,如今他的庫房里好像也擺不下這樣一塊石頭。
王鞏卻只當他是不好意思,愈發他如岳丈、岳母所說,是個好的,笑道“前兩日你托我打聽的事我都打聽出來了,對于子嗣一事,司馬大人倒是無所謂,畢竟司馬大人與他兄長關系要好,他兄長膝下兒子就有四五個之多,想著實在不行再過上幾年就過繼個侄兒。”
“可我卻聽說司馬大人的妻子卻不大愿意,一來是她與她大嫂之間相處的不大融洽,二來是她覺得過繼來的孩子養不親,若是旁支或隔房的孩子也就罷了,大伯的孩子尋常人只怕都擔心到了最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下意識環顧院子一圈,見無人在場,這才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她日日還在喝湯藥,就是為了要個孩子。”
蘇轍驚呆了。
是真的驚呆了。
敢情王鞏能派人在司馬光床底下待著偷聽,竟連這些事情都知道說好司馬光治家森
嚴的呢
他下意識道“并非我不信王大人,只是我很好奇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王鞏笑了笑,頗為驕傲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自有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