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呢,等會兒再說吧。”趙小銘道,“我們班主任還在辦公室等著你簽字呢。”
趙亦禮忙不迭地點頭“哦哦,好,那快走吧,可別讓熊老師久等,他該不高興了。”
“你管他高不高興呢”反正趙小銘是不高興了,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沒好氣地說,“他就是個老師又不是老天爺,你一天到晚的巴結他干什么呀”
趙亦禮像是個伺候在太子身邊的仆人似的,亦步亦趨地追趕著自己的兒子“哎呦,人家怎么說都是老師,是你班主任,萬一惹他不高興了,平時在班里針對你怎么辦”
趙小銘已經懶得跟他爸再辯論那么多了,他爸似乎天生就是一副軟骨頭,對誰都唯唯諾諾的,既怕得罪這個又怕得罪那個,到哪都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軟柿子,所以誰對他都不怎么客氣,尤其是熊兆言那種喜歡蹬鼻子上臉的老師。
路過校內的那棵高大梧桐樹時,趙小銘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姥一點兒都沒有要挪窩的意思,始終保持著雙翅抱頭的自閉樣子,顯而易見是相當的eo了。
這才中午十二點,就開始eo了,夜里可怎么辦啊
趙小銘搖頭嘆氣,繼續往高三教學區走,誰知他們父子倆才踏進高三教學區,就迎面遇到了梁別宴。
梁別宴依舊是一副高冷清俊的模樣,挺拔的身姿竟比趙小銘還微微高出一些。他本是一副淡漠疏離的神色,卻在看到趙亦禮的那一瞬間皺起了眉頭,眼神中突然冒出的嫌棄和抗拒之情簡直是要溢于言表了。
要是換在之前,趙小銘肯定覺得梁別宴這人八成是在沒事找事,但是現在,趙小銘的想法卻有了些許的改變他不是在沒事兒找事兒,他是為老不尊
家庭和不和諧全靠老人的態度,他這態度就是不端正、不積極、不和善
再說了,我爸又沒招你惹你,你憑什么看不上我爸
我還看不上你呢
“嘿你什么意思啊”趙小銘直接頓住了腳步,橫眉豎目地瞪著梁別宴,大有“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絕不罷休”的勢頭。
哪知梁別宴壓根兒就沒有理會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直接走人了。
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趙小銘更惱怒了,轉而追了出去“誒你、”卻被他爸扯著胳膊攔了下來,“誒呦誒呦,算了算了,同學之間要和和睦睦的,不要和人家結仇呀,以后人家打擊報復你怎么辦”
趙小銘氣不打一出來,用力地摔開了他爸的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就你會這么想你越慫人家越蹬鼻子上臉”
“人家是你同學,都沒見過我,哪里來的蹬鼻子上臉一說嘛”趙亦禮勾著脖子看了看梁別宴漸行漸遠的身影,然后扶了扶不斷下滑的鏡框,若有所思地說,“不過這孩子長得和你媽之前認識的一個大老板有點兒像,那個老板的脾氣也不怎么好,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從頭到尾沒有露出過一個笑臉。”
趙小銘氣極反笑,心說
你放心吧,梁別宴旗下的紙靈千千萬,無一例外全都看不起你。
他們倆在意的只有他們倆的寶貝閨女,而你,是他們倆的心頭刺,是拱了白菜的豬。
趙小銘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和他爸說那么多了,悶悶不樂地快步朝著樓梯間走了過去。
趙亦禮趕忙去追“誒呦銘銘你等等爸爸呀,爸爸年紀大了走不快”
與此同時,梁別宴竟直接走到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樹下,仰頭看向了繁茂的枝頭,聲色清冷,言簡意賅“下來。”
正在抱頭eo的月鎏金一怔,張開雙翅,目瞪口呆地看著樹下,然后,用羽翼豐茂的金色翅尖指了指自己的臉,不可思議“我”
梁別宴神不改色“那還能有誰”
啊月鎏金都懵了“你看得見我”
“嗯。”梁別宴先使了個隱身決,對外屏蔽了自己的身形后,搖身一變,成了金冠束發,玄袍加身的威嚴神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