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就走回去唄。不然呢,還能把自家戰獸踹起來咋地
蒼凌闌抱著雪泥,踩著碎石和樹根,向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咿。”
鬼手蔓從樹蔭里探出小半個身子,安靜地看著。
直到黑衣少女的背影徹底淹沒在雨絲里,遠去了,它還一直看著。
蒼凌闌再次回到哨樓,是第二天的日暮時分。
其實,要換了任何一個蒼家孩子進山后失蹤兩日兩夜,而且還趕上盛夏奇寒這種詭異天候,蒼家長老也好,城衛兵也罷,那都得立刻稟報家主,派人搜救的。
但偏偏蒼凌闌成天不著家,所有人都習慣了她神出鬼沒,往山里一鉆就不見人影。這兩天不僅沒人找她,大家伙都快要把這么個人給忘了。
因此,當蒼凌闌從層疊的樹影間走出來的那一刻,不知多少同輩被她的模樣嚇了個半死
少女發絲凌亂,眼眸冰黑,一張臉包括嘴唇都是慘白,活得像是流干了血。原本外穿的革甲不見了,里衫則幾乎被染紅,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她的背后用粗繩系著一個布袍做的包袱,里面窩著白色毛茸茸的一團,分明是她養的那只變異飛光鹿。
“你你你”
蒼朝原本帶著他的焰尾犬在哨樓下和別人練習對戰,此時被蒼凌闌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蒼凌闌,你怎么弄成這樣”
蒼凌闌看都不看他一眼,沙啞道“讓開。”
蒼朝連忙讓路。旁邊幾個蒼家孩子也都懵了,七嘴八舌地小聲說“老天爺,她怎么回事啊”
“快去叫長老”
“是不是得找個大夫”
蒼凌闌倒不至于要叫他們找大夫。她雖然形容狼狽,人卻還清醒,哨樓又是她熟悉的地方,便輕車熟路地進了哨樓,去找城衛兵的軍醫。
其實兩天前在大山里,她也不是沒考慮過干脆找個地方歇著,等雪泥蘇醒再說。但奇霜洞窟的蹊蹺壓在心頭,思來想去還是不敢耽擱,就這么緊趕慢趕地往回走,結果又撞上幾波發狂的兇獸,這一路連背后的箭筒都射空了。
萬幸沒有更多的節外生枝,也沒走錯路,算是謝天謝地了。
城衛兵的軍醫在哨樓斗獸場旁的一個小竹樓里,蒼凌闌走上臺階,拍了拍門,吱呀一聲將其推開。
“我找軍醫。”
里面兩個軍醫都在埋頭干活,他們這幾天接待了太多一點小傷就急忙慌地把戰獸抱來的小屁孩們,此時眼皮子也不抬“嗯,把你戰獸抱過來。”
少女恍若未聞,把背后的小獸在角落里放下,順手將蓋著它的濕透的外袍扒下來,扔在一邊。
“哎你這小孩”
其中一個軍醫不耐煩地抬頭,“不是說把戰獸抱我這兒來嗎”
結果才瞅了一眼,登時大驚失色地跳了起來。
蒼凌闌扶著墻,艱難地把身子直起來“戰”
她張了張口,本想說戰獸沒事,他娘的有事的是我
然而頭腦一陣劇烈的暈眩,濃郁的黑霧從四周擴散至整個視野。在那一瞬間蒼凌闌意識到自己怕是站不起來了,于是瞬間改變了策略
她往墻角一歪,咬牙喊了聲“不準報給蒼家主,不然等我起來,高低把你們這軍醫樓拆了”
便耍賴似的把兩眼一閉,在軍醫驚天動地的叫聲中放任自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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