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老奴弄來了一瓶藥油,您側身躺著,讓奴婢給您試一試。”
熙王妃已氣若游絲,任憑郝嬤嬤擺弄。
郝嬤嬤將藥油滴上去,脖頸便有一片沁涼之感,可很快牛角刷一刮,便是火辣辣的疼。
起先熙王妃忍不了,疼得直叫,郝嬤嬤擔心自己沒掌握要領,急得要哭,“您再忍忍。”
手忙腳亂折騰一陣,反而折騰出一身汗,那藥油滲透進去,熱辣辣的感覺次第在腦門炸開,原先那股箍著的勁沒了,熙王妃側身坐起,滿臉驚奇,“你這藥油哪里來的”
這些年裴沐珩和熙王不知給她尋來多少藥油,效果都不如眼前這瓶。
郝嬤嬤哽咽著道,“是三少奶奶給的,她說了,每日用藥油給您刮經,便可緩解。”
熙王妃愣住了,發白的面頰漸漸滲出幾分紅,喃喃問,“她愿意”
郝嬤嬤連連點頭,“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笑吟吟地便拿了出來,王妃,不是老奴夸三少奶奶,這等胸懷氣魄,滿京城難找啊。”
熙王妃愣了半晌沒有說話。
她以為徐云棲多少要仗著本事,給她一些難堪。
不成想人家壓根不在意。
藥油金貴,郝嬤嬤不敢浪費,便讓熙王妃忍著痛,重新給她刮筋,漸漸的也刮到了要處,熙王妃疼歸疼,卻也感覺出一種別樣的舒爽來。
刮了兩刻鐘,疼痛明顯緩解,熙王妃著實喘過來一口氣,她從來不虧待人,便吩咐郝嬤嬤送了一套赤金寶石頭面給徐云棲,徐云棲笑著收下,吩咐銀杏擱在柜子里。
裴沐珩至晚方歸,進東次間時不見徐云棲身影,便先去浴室沐浴,這一日天氣燥熱,他穿著官服出了不少汗,里里外外洗干凈,換了一身月白的長衫出來,徐云棲剛從花房回來,看到丈夫眉眼綴著笑,
“回來啦。”她語氣輕盈,手里拿著一株藥花,去了梢間的小藥房。
不一會繞出來,便見裴沐珩坐在圈椅上喝茶。
橙黃的羊角玉宮燈盈盈暈開一團光芒。
徐云棲正要往長幾后落座,裴沐珩忽然在這時起身,眼看丈夫高大的身子罩過來,徐云棲往后握住了長幾沿。
上回在醫館他也是這般,只是今日少了一份壓迫,徐云棲不習慣示弱于人,站著沒動。
“怎么了,這是”
裴沐珩雙手撐在她兩側,深邃的雙目傾垂而下,身上那股沐浴的潮氣未散,夾雜著一股艾草香撲鼻而來,這是徐云棲自制的皂角,味道極是好聞,徐云棲聞著習慣了,也不覺抗拒,雙目睜大,平靜看著他。
裴沐珩個子比她高出不少,微微彎腰湊得更近了,皂香伴隨著他呼吸縈繞在她鼻尖,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癢意。徐云棲不知他要做什么,視線低垂落在他領口。
裴沐珩看著近在遲尺的妻子,濃密的長睫輕輕眨動,雙目幽澈如泉,沒有一絲漣漪,也沒有半分慌亂。
這是一個怎樣的姑娘。
他很好奇
,便輕聲道,“我方才從母親那邊過來,云棲,謝謝你。”
原來如此。
徐云棲真沒當回事,莞爾道,aaadquo沒事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裴沐珩看著她渾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微嘆。
真是個大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