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能一樣嗎
“你第一次拍完廣告就在家里睡了一個禮拜。”遲拓面無表情,“后來廣告火了,我們小區門口那個公交站臺換上了你的照片,你每天寧可早起半個小時繞一個大圈都不要去那個公交站臺。”
“這幾年你拍了那么多平面,那些照片你哪次會拿出來看”
遲拓覺得這家伙太沒良心了,他和她爸爸能一樣嗎
“后來你媽為了讓你再接點類似的工作,被人騙了一千塊錢,你又悶頭睡了十天。”
“我不是不贊成你去拍戲。”
“我只是覺得這行太復雜了,真要入行了,壓力只會比現在更大。”
這也不是安久久真心喜歡的事情。
他只是擔心。
不想和安懷民這樣的人放在一個立場,所以他話比平時多,語速也比平時快。
安久久聽完想了很久,補充“可是,演戲能賺錢。”
“我不想我媽再睡在影視城旁邊招待所里發名片了。”
“我也不想住在這個房子里了。”
“所以我得賺很多錢,才能讓我媽離開安懷民,才能讓我媽有住的地方。”
她不想她媽媽再忍氣吞聲給安懷民端茶倒水了。
遲拓安靜的看著她,半晌,點點頭。
“好。”他說,“那我幫你。”
安久久挑眉“怎么幫”
遲拓“你去拍戲落下的課我幫你補課。”
安久久“我謝謝你。”
遲拓“我以后做律師會專攻文娛這塊,到時候你媽就不會再被人騙了。”
安久久“哦。”
遲拓頓了頓,說“我也不會像岑穎那樣的”
安靜。
半晌,遲拓聽到安久久很輕的嗯了一聲。
嘴角翹起,他抬頭,然后再次面無表情地往安久久下巴下面豎起了一本錯題本“你這件衣服丟了吧。”
領子舊到里頭還能再塞進一個人。
還在兢兢業業轉著頭工作的電風扇此刻正好吹到餐桌這邊,沒有錯題本壓著的試卷被風一吹,慢動作一樣散了滿桌。
混亂中,安久久捂著胸口的領子忿忿不平“你不看不就完了么”
遲拓“你自己懟到我面前的。”
“閉眼不就行了”
“你還做不做作業了明天不上學了”
“你好煩”
因為父母郁悶了好幾天的安久久終于恢復了鮮活的模樣,張牙舞爪哼哼唧唧的開始啃自己的數學試卷。
遲拓留在這里陪她做完最后一道數學題,打著哈欠嫌棄她木頭腦袋卻又不厭其煩的把公式拿出來一遍遍的演示給她看。
所以安久久想,她有遲拓就夠了。
安懷民、岑穎甚至還有那些走近過她又毫不猶豫掉頭就走的過客,都不重要。
她身邊有遲拓。
十八年了,永遠站在她這一邊的遲拓。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