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威嚴,不允許任何人忤逆。
梁逸還未沖到前面來,就被御前侍衛給拖走了。
他抓在手里的發簪被人奪下,頭發散亂,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找不到半點曾經高高在上的八殿下的模樣。
八皇子一黨的臣子一個個噤若寒蟬,唯恐震怒的皇帝牽連到自己身上。
但終究還是有人敢壯著膽子給梁逸求情。
當朝宰相楚文澋。
他也看出來了,今天這事兒就是專門針對梁逸設出來的一個局,雖然他是梁澈的老師,在所有皇子當中也更愿意梁澈最終坐上那個位置。
但他向來剛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更是不屑于去用那些陰謀詭計。
于是,楚文澋“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了御階下。
“陛下老臣以為這件事說不定真有隱情,八殿下的封地并不在崇州,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崇州去養私兵。”
老丞相顫顫巍巍,兩撇胡子不停的抖啊抖,“微臣知曉陛下最為仁慈,還請陛下網開一面,重新調查此事。”
崇州是梁越的封地,在“崇州”這兩個字出來的時候,他的神情就高度緊繃,聽到楚文澋的這席話,他一顆心跳的都幾乎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絕對不能將這件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否則他也絕對逃不了一個被關宗人府的下場。
梁越咬了咬牙,大聲斥責楚文澋,“人證物證齊全,楚相卻依舊一口咬定八皇帝是被污蔑的,難不成你是覺得父皇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嗎”
“放肆”
永嘉帝怒喝一聲,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梁越。
梁越心頭猛然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想要讓梁逸再無翻身可能的同時,竟然膽大妄為到咒罵了永嘉帝。
他連忙跪下認錯,誠惶誠恐,瑟瑟發抖,“兒臣口不擇言,兒臣之罪,請父皇責罰。”
永嘉帝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棄之色。
這蠢兒子,寵了他幾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必須要讓他明白明白,這龍椅他一日沒坐上來,他就只能永遠是個皇子,“罰你閉門思過半年。”
朝堂風云驟變,半年時間,那豈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梁越猛然間抬頭,仿佛是傻了一樣的看著永嘉帝。
“此事不必再議,”皇帝直接大手一揮,“就按謹之所言,再有求情者,同罪論處”
皇帝一言九鼎,此話說出,自然不會再做更改。
即便二皇子也被罰了,但他這一派系的人卻并沒有太過于憂慮。
畢竟,康家全家下獄,就意味著原本最有競爭力的八皇子徹底失去了奪位的可能。
一旦梁越上位,他們可全部都是從龍之功
這潑天的富貴,就可以一代一代的傳遞下去。
而宰相楚文澋和太傅陶鴻儒卻頓時臉色一白。
在這個朝堂上站著的,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件事情是一個局。
只不過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愿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