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門法術有多雞肋,至少在今天它救了桑布一命,并且讓陳七陷入危局。作為秋字小隊成員,陳七最擅長的還是偵察而不是打斗。
倒不是說他本領低微,而是對手實在太強。桑布在整個神貍大軍里也可以被稱為勇士,遇到十八年前的卡薩、蘇利耶未嘗不能戰幾個回合。在公平的前提下交手,一個以偵察為主業的武者對上桑布這種以獵殺為能的武夫也很難撿到便宜。更何況陳七身上箭傷不是假的,即便是被軟甲阻擋了一下依舊是重傷,只不過拼著一口氣斬出一刀,希望擒賊擒王。
不想志在必得的一刀未曾奏效,對手這一記弓梢反擊則狠辣有力。陳七的體力已經很難讓他做出閃避動作,只能拼命躲開眼睛,但是弓梢還是重重砸在面門上,把他的人打得倒飛而出,重重摔在草地上。
頭暈目眩腦袋里嗡嗡作響,想要動一動卻發現控制不了身體。陳七知道,這回自己怕是活不成了。他并不怕死,只怕楊陌那幾個少年人有危險。自己和兄弟活得已經夠久,縱然死在這也沒有遺憾。那幾個孩子還年輕,他們不該死……
桑布一擊得手卻不敢停留,戰馬向前跑出好幾步才停住馬蹄,隨后在主人的操縱下掉轉馬頭緊盯著陳七。桑布這次沒再舉弓,而是掛弓抽刀,雪亮的彎刀高舉,催動腳力向著陳七沖去!
他的怒火到了頂點,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堂堂射雕兒今天居然箭箭走空,好不容易射中一個還沒射死自己反倒差點被砍去首級。即便是得勝回去,也會成為其他人的笑柄,之前的苦戰全都白費力氣。
這一點無可挽回,只能砍下這幾個人的頭,才能稍微出口氣。他放棄用弓改為用刀,就是暫時不想再摸弓箭,免得又引來更大的恥辱。
戰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也變得狂躁。奔跑的速度比平時更快,在草地上帶起一股煙塵。桑布右手手臂朝著陳七脖頸處甩去,期待著血光迸濺最好落自己一臉。
但是就在他的刀鋒即將落在陳七脖頸處的剎那,卻見陳七的身體陡然一動,直直的從所在位置向后飛速倒退,這志在必得的一刀貼著陳七頭皮飛過,帶起一蓬發絲,只砍掉了他的頭發沒有砍下腦袋。
陳七的移動姿勢很奇怪,基本保持倒地姿勢不變也沒有任何發力動作,只是身子飛速后退。桑布一愣,隨后才發現在距離陳七數丈遠的位置,那劈落自己魔箭的少年郎正做著拖拽動作,把陳七往自己眼前拉。
少年人手里看不到繩索,只能看到動作和陳七的移動,好象是什么法術。作為和墨門打老了交道的,桑布倒不至于少見多怪。他知道墨門機關術復雜,這多半又是什么精制繩索,在日光下可以隱匿而已。
眼見幾次被少年人壞事,桑布的怒火到了頂,眼看自己的手下已經被迫和墨門中人展開肉搏,既沒人能幫少年也沒人想幫自己。桑布一咬牙,緊催坐騎朝著楊陌沖去,手中彎刀高舉,一聲長嘯,向這法器示警的敵人發起一對一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