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陌來此的目的本就是在聯合大會上盡力促成和平,對于齊遨宇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
“一定。”
齊遨宇向楊陌表示感謝,這一場“接風洗塵”宴也算是接近尾聲。楊陌此次見齊遨宇也不能算是毫無收獲,至少對于龍吼巨炮之事齊遨宇沒有強求,七曜之事也算是傳達了,到此也該是結束了。
齊遨宇再次為今日宮門之事抱歉,將楊陌一行人送至御花園門處。
等來到門首,楊陌忽然站定,對齊遨宇道:“齊國國君新喪諸事混亂,有些事王上未必知道,有些事未必是王上的意思。但是我還要提醒一句,墨門于各國國都設立的分堂,乃是為了傳遞信息緊急聯絡所用,若是老舊便應修繕不可隨意拆毀。哪怕真的必要拆除不可,也必須和墨門取得聯絡之后才能實行。我相信這次的事情是誤會,但是如果有下次,便不會這么輕易過關。”
齊遨宇剎那間產生一種幻覺,仿佛楊陌拔出了佩劍刺向自己咽喉。他只嚇得魂不附體,張口想要喊侍衛護駕,可是隨后又發現楊陌自始至終根本沒動過。他此時明白,之前那位侍衛為何如此不濟。墨門不止是器械厲害,武者修為同樣可怕。楊陌年紀輕輕,一身藝業已經遠超自己想象,自己之前卻是有些小看。
原本就一團和氣的齊遨宇此刻臉上笑容更盛,不住地賠禮道歉承諾立刻劃撥新宅邸供墨門建立分堂,再下詔書保證分堂土地歸墨門所有,萬年不易便是王室也無權征用。楊陌則點點頭,隨后帶著手下眾人大步離開。
今日齊宮相見,齊王態度也出乎楊陌的預料。這人似乎有點膽小,不敢明著得罪墨門,于自己提出的要求也一諾無辭。可是楊陌見墨可為面色沉重,眉頭緊鎖,臉上并沒有歡喜神色,連忙問道:
“墨長老為何眉頭緊皺?莫非方才我說錯做錯了什么?”
墨可為兀自低頭向前走,只是搖搖頭說到:
“鉅子所行并無不妥不必多慮,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通,等想通了再告知鉅子。”
楊陌見墨可為沒有明說也就不再追問。畢竟這老人身份特殊,和普通的墨門弟子不同,他想的事也和一般人不一樣,沒必要細問。楊陌只好改變話題:“齊王既已應諾,下一步是不是該去拜訪各國使者,探一探他們的態度?”
墨可為抬起頭來開口道:
“鉅子謹慎。”
楊陌轉頭看向墨可為,墨可為接著解釋道:
“現在去見各國使者,各國必然會問及龍吼巨炮一事。”
“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之一就是龍吼巨炮,正好趁機將墨門的立場解釋清楚。”
墨可為停下繼續向前的腳步,站定向楊陌解釋:
“原因就在這里,墨門必然是拒絕交出龍吼巨炮以及有關龍吼巨炮的資料,諸國對此必然不滿,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不歡而散。”
墨可為的話不無道理,楊陌有些猶豫,再次開口道:
“就算如此龍吼巨炮之事終是要告知諸國,早一天晚一天并無區別。”
“環境不同反應未必一樣,這種私會理應由老夫出面,替鉅子會見。”
楊陌立即開口阻攔:
“不妥,墨長老本從西墨遠道而來,又為墨門帶來了新的民用工具的技術。墨門已經感激不盡,怎能讓長老在替我去受委屈。”
“鉅子多慮了,老夫既然選擇幫助墨門便只一心為墨門著想,再說到了老夫這個年紀早已將個人榮辱看淡。由老夫替鉅子去見各國使者更重要的一點是鉅子是墨門之首,有些話不當說,有些事不能做。老朽一個西墨,做什么都不會影響到鉅子。自古以來有光就有暗,鉅子為光,這暗就交給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