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只淡淡吐出幾個字,便扭身走去。
勒克德渾是聽得懂漢話的,從二人之間的簡短對話和裝扮來看,這兩人是盜匪無疑了。
勒克德渾還在發愣,那精壯漢子便把刀口往下壓了壓,斥責道:“還不滾起來,要爺爺我剁了你的腦袋嗎?”
“別,別,我起,我起還不行嗎......”
勒克德渾的漢話并不標準,但好歹表達清楚了意思。
不過這倒是讓那架刀的漢子一愣。
“你這韃子會說漢話?”
“略懂,略懂......”
一口鋒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勒克德渾只覺得兩股打顫,他強忍著恐懼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兩位好漢怎么稱呼?”
“別他娘的跟老子套近乎,問那么多作甚?”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
勒克德渾一縮脖子道。
“丘哥,我看這韃子油頭滑腦的,要不要把他的眼睛蒙上?”
“恩,你看著辦吧。”
那精壯漢子點了點頭,抽出一塊黑布就蒙在了勒克德渾的眼睛上。
將黑布在腦后系好,那漢子還不放心,又將隨身攜帶的麻繩從包裹里抽出來將勒克德渾的雙手反綁起來。
整個過程中勒克德渾倒是很配合,因為他很清楚綁他的這個精壯男子不是一個善茬,若是惹惱了他,說不準真的一刀砍下剁了他的腦袋。
腦袋若是被砍掉可是不能再長出來的,勒克德渾可不打算拿項上人頭冒險。
那精壯漢子刻意把繩子留出一截,這樣可以拽著繩子牽著勒克德渾往前走,不必擔心勒克德渾趁機逃脫。
勒克德渾卻是在心中嘆了一聲,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
......
重見天日的感覺有些奇怪。
當眼睛上的黑布被粗暴的扯下后,勒克德渾覺得光線十分刺眼。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屋內的環境,把眼睛完全睜開。
與其說這是一間屋子,倒不如說是一間廳堂。
廳堂正中上書寫著聚義廳三個大字。
雖然字有些歪歪扭扭,但總歸還是能讓人認出來。
經過一番粗略觀察勒克德渾已經可以基本確定這就是一個土匪窩了。
聚義廳里坐著十來個人,皆是冷冷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讓人很慎得慌,仿佛勒克德渾就是一頭被捆綁的肥豬,隨時殺了吃肉。
勒克德渾想要表現的主動一些,可他咽了咽吐沫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良久,端坐在聚義廳正中上首的一個身著虎皮衣的男子冷冷質問道:“你這韃子在這一代鬼鬼祟祟的作甚,莫不是偵查軍情的哨騎?”
勒克德渾一愣。
這是一個土匪啊,土匪為何對這種事情關心?土匪不是腦子里只有打家劫舍嗎?
“這位便是大當家吧?我只不過是一個走散的普通士兵,恰巧路過貴寨寶地,無意冒犯......”
勒克德渾當然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想要盡可能的蒙混過關。
“我身上還有些金子,若是大當家的不嫌棄,我便全孝敬您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勒克德渾想要活命自然得表現的恭順一些。
土匪對金銀是無比看重的,花錢買平安是勒克德渾此刻唯一的想法。
那大當家沖身旁之人點了點頭,那人便幾步走到勒克德渾身前搜查了一番,將一小袋金豆子抖了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