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掛斷電話,原本帶笑的神情迅速歸于毫無波瀾。
就像那張笑臉也是虛假的易容。
從長廊中走出的貝爾摩德看著他變臉,不由自主地想。
“似乎有高興的事”她步履款款地向前,在鋪滿柔軟絲絨的皮質沙發上坐下,笑著問道,“進來之前就聽到你在和人說話,拉弗格。”
不過沒聽清內容就是了。
這家酒吧隔音極好,飄蕩的音節也會在回音中迅速消散,費心去拼湊也不過徒勞。
“對呀。”委托今村的「一二三」、組織成員拉弗格在她走來時毫無反應,只是自顧自地收起手機,聽她詢問才大發慈悲地投來視線,“一件惦記了很久的事,我非常、非常期待。”
那張易容而成的、接近美國陽光大男孩特征的臉,神色沒什么變化,黑框眼鏡具備教條式的冰冷感,讓他染上一種機器人活了過來的危險氣質。
“看來你沒有向同事分享的意愿。”貝爾摩德狀似遺憾地說,“不是說對組織冰冷的關系失望嗎這種事要主動才對,封閉自己可不算好。”
“可同事只是泛泛之交,又沒有值得我主動的價值,我為什么要分享呢”拉弗格彎彎眼,笑意虛假地掛在眼角眉梢,看上去卻更陽光了,“他人的追捧果然會讓人迷失,太自信可不好哦,大明星溫亞德。”
“話很有道理。不過,”貝爾摩德微笑,“我自信,有值得你這樣主動關切的價值嗎”
“哇。”被她反諷回去的拉弗格發出一聲驚嘆,“反應真快。”
青年從長椅上蹦了下來,雙手張開,皮鞋點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借著慣性身形一轉,黑色外套的衣擺紛飛,猶如鳥翼震顫。
停下時,他正好側身對著沙發上的金發女人。
“所謂的價值,當然由我自己定義了。”金發青年語氣輕浮,眉眼彎彎,“你這樣無聊的聰明人,只是因為短短的幾句話就情緒變化,不值得我主動嗎”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不愧是精通心理學的拉弗格,不管什么話都能反駁,并且相當擅長激怒人。
“你看,又來了“拉弗格站直了身體,笑著攤手,隨后又驀地變臉,神色重歸平靜,“所以,有什么事特意叫我過來”
“”金發女人緩緩地平復呼吸,被他噎得心梗,也不愿再自找苦頭,“尊尼獲加,什么時候到東京”
“你很惦念他啊。”拉弗格有些不解地說,“大概兩天后到吧,你想去接人我可以告訴你時間。”
“這話有點天真了啊,拉弗格。”貝爾摩德掩嘴微笑,嗓音微微沙啞,眼波流轉,風情十足,“尊尼獲加可是組織里難得會甜言蜜語的小伙子,在美國的時候,我們可是度過了很愉快的一天呢。”
“懂了,你想老牛吃嫩草。”拉弗格點頭。
貝爾摩德臉黑了。
“不過愉快的一天是指他上半天當保鏢下半天帶你逃離狂熱粉絲,然后你把他踢進游泳池藏起來的話”金發藍瞳的青年捏住下巴作沉思狀,“你難不成很純情嗎所以才從我這里打聽他的消息,是個大新聞啊”
“拉弗格。”貝爾摩德咬牙切齒地喊出代號,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有病吧”
她來得短暫,走得突然,拉弗格快樂地朝她的背影揮揮手
“拜拜時間和地點會發到你郵箱里的”
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但高跟鞋叩地的聲音越發急促。
貝爾摩德越想越氣,她本來只是在意和拉弗格走得近的尊尼獲加與他一前一后來到日本,會不會引發麻煩的事才想接人的同時打探一下。
算了,之后見面把波本和蘇格蘭也喊過來,好歹已經見過拉弗格了,還都是威士忌。
就這么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