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的年輕人甩掉手上的槍,低垂著頭似乎格外認真,不看之前發生的事,不去思考這個地方發生了什么,甚至有種公園里童心大起的成年人的那種少年氣。
青年“”
咦、這個犯人有點奇怪
跳房子嗎
下一秒,黑發的年輕人停下腳步,扭臉看了過來。
那是一張超出青年想象的臉和表情,既不兇惡也不冷漠,五官普通毫無特征,唯一顯眼的是眉眼彎彎的笑容,讓那張普通的臉也頗有光彩而普通的臉上沾著一點飛濺的血液,于是瞬間化身變態殺人魔。
青年“”
啊,他不會連找回身份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死了吧。
對方看上去甚至還很年輕。
年輕人以興味的表情打量他一會,繼續往前邁步。
直到觀察室的門被“嘀”的一聲后推開,青年都在嘗試讓自己有下床逃跑的力氣,但他只來得及在疼痛和無力中挪到床邊。
推開門的年輕人并沒有走進來,只是靠著門,一手開鎖磁卡,一手隨意地插在兜里,面上帶著剛才的笑容。
“沒想到這里還有病人。”容貌普通的年輕人說,但看似沒什么惡意,但更像一只慵懶的兇獸,“你在這里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青年說。
奪走生命對門邊的年輕人如此不值一提,他自覺還是不想死的,便盡量不顯出自己對此的排斥來、而是配合地回答問題。
“我這副樣子”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似乎天然便知道該如何去展示毫無威脅,語氣溫和低沉,指了指自己身上露出的繃帶,“最近才恢復意識。”
年輕人把磁卡收進兜里,漫不經心地得出結論“哦,你失憶了。”
聽他用淡然的輕快語氣說出自己才確認不久的事,青年瞳孔地震。
漆黑的眼睛掃了他一眼,年輕人直起身子,面上笑意變深“看來不是片段是全部的記憶都失去了”
青年“”
你這又是怎么確定的
他不由得望了觀察窗一眼,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全部擺在了臉上。
雖然不記得,但他直覺失憶前好像不是這樣吧
“哈哈哈。”年輕人似乎被他的舉動逗笑
了,笑出聲,又道,“你想活著,那就離開這間診所吧。當然”
他以一種漠然的口吻輕描淡寫地補充道
“你要是被我的就職的公司發現,就只能死了。”
“”青年鎮定自若地笑了起來,“您有別的建議嗎”
“別用敬語,惡心。”年輕人揮了揮手,語氣輕快地道,“那就成為我的同事吧反正不記得身份和名字了隨便以什么職業作為過渡也行,對不對”
“我可以幫你弄來假身份哦,失憶的人類,我想看看呢。”
半長發青年眼角微抽,對方的話聽上去貼心極了,但樂子人的意味也十分明顯。
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即便對方并非強迫。
因為這個年輕人,只是不愿意在善意上的那一面幫助惡意。
“那就麻煩你了。”他輕聲說,“請問該如何稱呼”
“既然你這么有禮貌,那我就幫幫你吧”年輕人說,“稱呼什么的之后再說,畢竟我也只會給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