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憫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墨亭告訴我行事要小心,李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不過沒想到你這么個傻蛋會自己找上門來罷了——下次如果還想找我麻煩,第一先把于輕衣安置好,第二記住一件事,真正的老板從不親力親為。”
于攜:“……”
敢情他讓米鋪老板去搭訕的時候,謝修憫就已經看透了一切。
“你沒有別的想問的了?”于攜這時候也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了,反正他的小計策已經被看破,有于輕衣差點出事這件事擺在眼前,他也是決計不可能再答應和李家合作的了。
“有。”謝修憫忽然道,“你為什么還不成親?”
于攜笑了起來,笑得肚子疼,只好沒形象地蹲在地上笑:“謝老板還管給人拉線說媒嗎?我成不成親,應該只有我爹管的到吧?”
“那就管好自己的眼珠子。”謝修憫看見正四處找自己的溫墨亭,朝他揮揮手:“墨亭,我在這邊!”
溫墨亭手中拿著一碗面,先遞給了探出腦袋來的穩婆,這才匆匆趕過來:“于姑娘說是想吃面,吃了面才有力氣繼續生。”
程君才跟過來聽見這話更是焦急不已:“她是不是沒力氣了?不行的話這孩子我們就不要了……”
“說什么呢?”于攜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樣對得起輕衣嗎?”
程君才嘖了一聲:“若不是你出來搗亂!她也不用這么早就受這罪!我寧愿不要孩子,也不要她出事!”
“程公子放心吧,于姑娘好著呢。”溫墨亭嘆了口氣,“你還是別說話了,小心被她聽去。”
于輕衣可是想要孩子很久了,她的想法恐怕和程君才是兩個極端,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能互相瞞住對方這么久。
幾個男人在外頭也幫不上忙,程君才死活不肯離開,其他人只好先去前廳等著,晌午過后還沒什么人,謝修憫將前些日子做出來的椰子糖拿出來分給溫墨亭和白九幾顆。
被程君才趕出來的于攜正扶著桌子艱難站著,溫墨亭剛將一顆糖放進嘴里,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于公子,你扭著腰了?”
于攜帶著些哂笑道:“怕是……怕是被妹夫踹到了,聽說溫公子會些醫術?不如來替我看看?”
溫墨亭為難地看了一眼謝修憫,后者利索地擼起袖子:“我來。”
于攜臉上表情一頓,還沒來得及找理由先離開,就被謝修憫摁在了桌子上:“我……我覺得我好了——!!!”
那一天,門口路過的人都聽見海川樓里有個大男人叫得比正在生孩子的于輕衣還要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