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病”喻聞用雞毛撣子戳著他的臭襪子遞到他面前,重復“誰有病”
窗簾大開,席宿跪在軟枕上,臊眉耷眼的,下意識想反嘴,可一抬眼,謝鶴語插兜站在喻聞身后,像座人形冰雕,涼嗖嗖掃過來一眼,席宿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謝鶴語是謝嘉茂的侄子,謝嘉茂是這座別墅的主人,也是他們的頂頭老板,惹怒謝鶴語,就會被謝嘉茂從別墅趕出去,就會被公司除名,就會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就得去開燒烤店,如果燒烤店開不起來,他就只能去路邊撿垃圾
短短三十秒,席宿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撿垃圾的悲慘未來。
于是他搖了搖頭,乖覺道“我有病。”
喻聞“什么病”
席宿“邋遢病。”
喻聞“怎么治”
席宿“勤勞多動,愛護衛生,清潔灑掃,東西歸位”
喻聞滿意地點點頭。
席宿忍了又忍,還是不甘心,“為什么就我挨罵,楚晗也有份”
喻聞露出個陰森森的笑。
“你以為他逃得掉嗎”
晚上九點,楚晗跑完通告,被公司新配的助理送回別墅。
助理說“楚老師,最近就沒有其他活動了,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有事請打電話。”
楚晗還是第一次體會有助理照料的感覺,一周下來,已經從手足無措變得游刃有余,含笑道“最近辛苦了,你也好好休息。”
助理把車開進地庫就離開了。
楚晗摁密碼進了門,只見大廳漆黑一片,所有的燈都沒開。
他皺皺眉,先摸索著摁亮玄關,往里走的時候,一道聲音忽
然從頭頂正上方響起。
“楚某,你可知錯”
楚晗以為是席宿的惡作劇,沒在意,“你無不無聊”
話音未落,光線暗淡的沙發上轉過來一張臉,頭上藍毛在黑暗中都惹眼至極。
席宿慢慢道“你在跟我說話”
楚晗步子停在原地,謹慎起來。
“你在這兒,那在樓上說話的是誰”
“樓上”席宿慢慢移動目光,看向樓上,“那里沒有人啊。”
楚晗抬頭看了眼,扶手邊空空蕩蕩,連點光亮都沒有。
他遲疑問“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說話聲”
席宿久久注視著他,臉上緩緩咧開一個笑,夸張怪誕,就像某些恐怖片里的小丑。
“說話聲我沒有聽到啊。”
楚晗倒吸一口涼氣
他媽的這別墅鬧鬼了
他拔腿就跑
謝鶴語不知何時站到客廳口,手扶著墻面,驀地打開燈光總控。
惡作劇就此結束。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老師你也害怕啊”席宿歪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后合,“你平時這么冷靜,我以為你不怕鬼呢,哈哈哈哈哈”
燈光大亮,別墅里亮若白晝,眼前的藍毛毫無罪魁禍首的負罪感,肆無忌憚嘲笑著他剛剛的軟弱表現。
楚晗立在原地,緩了片刻,拳頭一點一點硬了。
他抄起一只軟枕,殺過去,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無不無聊無不無聊這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