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右肩位置,被劍氣穿透的地方,只留下指甲蓋大小一塊疤。
而且,這道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消失。
任青悅薄唇微抿,指尖撫上那一點余留的瘡疤,若有所思。
這孩子果然不同尋常,不僅身份成謎,她的身體里還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既如此,她倒也能稍稍安心,雖然顏昭無法修煉,也不通人情,但至少不會那么容易丟掉性命。
斗轉星移,晝夜交替。
第二天清早,顏昭睡醒,伸個懶腰的同時,還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
顏昭愣了半息,昨夜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腦子里回放。
遭了
她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正要奪門而出,余光瞥見枕頭邊一團毛茸茸。
顏昭急急止住腳步,風風火火跑回去,一把將睡得半醒的小狐貍抄起來,左團一團,右看一看,確認它就是自己的那只小狐貍,沒有被人搶走。
經過昨夜折騰,小狐貍傷得更重了,精神頭很差,困懨懨的不理人。
顏昭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摸了摸腰間荷包,乾坤囊還在,便取出昨兒撿的兩條肉,切下一小塊喂到狐貍嘴邊。
小狐貍掀開眼皮,綠琉璃似的眼珠子神光黯淡。
“多多少少吃點兒吧。”顏昭小聲勸它,“你得吃東西,傷才能好。”
小狐貍看一眼生切下來,沒煮也沒洗的臘肉塊“”
看顏昭的表情,如果它不吃,她很可能掰開它的嘴把食物強塞進去。
該怎么委婉地告訴顏昭,其實它不吃東西也餓不死。
無解。
它只好不情不愿,勉為其難,身心抗拒地把臘肉塊囫圇咽下去。
顏昭還想切第二塊,它立馬從顏昭懷里跳出來,寧愿讓傷口痛著,也不要被顏昭抓到。
“誒,你跑什么”顏昭果然停下切肉的動作,注意力跟著小狐貍滿屋子轉。
篤篤篤。
敲門聲響,打斷一人一狐嬉鬧。
顏昭警惕起來,把臘肉塞回乾坤囊,手里卻還握著骨刀,朝小狐貍使了個眼色,讓它找地方躲起來。
小狐貍蹲著不動,顏昭抱起它,將它塞到床榻底下。
狐貍銀白的毛發裹上一層灰。
“”
顏昭這才跑去開門,撥開門栓時,感覺到一絲違和。
這門竟然是從里邊兒鎖上的。
來不及細想,她拉開房門,門口站著一個男人,虎背熊腰,壯得像頭牛,比顏昭高了兩個頭。
顏昭握緊藏在身后的骨刀,猶豫要不要出手。
這時,男人突然彎腰,朝顏昭行抱拳禮“大當家請姑娘到前廳用餐。”
顏昭驚疑“”
男人說完后退兩步,在門廊下等候。
小狐貍從床底下鉆出來,跳上顏昭的肩膀,要跟她一起去。
顏昭拿它沒辦法,讓它自己待著她也不放心。
她只能將狐貍往懷里一揣,走出房間時忍不住小聲嘟囔“這撥土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