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氣女子腮幫子鼓起來。
她不甘心就這樣輸掉,感覺自己還能打,但武器都已經被人繳了,眾目睽睽之下,言而無信會更讓她覺得丟臉。
暗中發力掙脫未果,她心一橫,大喊“愿賭服輸”
“好”臺下眾人歡呼,掌聲如雷,“妖不可貌相結契結契”
柔弱美人撤去蛇尾,英氣女子恢復行動,但她雙腿被綁得發麻,乍一松開活動,只覺膝蓋一軟,險些原地給各位看客行大禮。
她身子一晃,要倒,立時便有一只手從旁伸來,扶穩她的腰。
臺下歡聲雷動,起哄的聲音更喧鬧了。
英氣女子感受托在自己腰間的胳膊很有力量,牢牢扶住她,因身體姿態的原因,她自然而然揚起視線,不期然與美人垂落的眼神交匯。
剎那間,輝光四溢,心跳驟然加快。
美人唇邊笑意緩緩漾開,如調笑般說道“小心一點。”
胸腔中躍動之聲不歇,同時又浮現一種輸了比武但不能輸氣勢的莫名好勝心。
于是,她熱血上頭,忽然雙手捧起漂亮蛇妖的臉頰,蠻橫莽撞地照著那兩瓣柔唇吻上去。
“”蛇妖美眸間涌現詫然,臺下眾人驚呼一片。
她這才感覺自己扳回一城,得意大過羞赧,挑釁地吻著對方不撒口。
漂亮美人眼中驚詫轉化為清淺的笑,雙臂抬起,竟主動環上她的肩膀,隨后溫順合眼,順從地加深這個吻。
擂臺下面圍觀之人高聲喝彩,不斷往臺子上面扔花環,場面熱辣勁爆一度失控。
稍遠一些的地方,顏昭和藥神子齊齊趴在狐仙廟的房頂上,各自把臉抹黑,找了幾塊瓦片蓋住身體。
顏昭指著街角熱鬧的擂臺,詢問藥神子“師父,她們在做什么呀”
藥神子沾了黑炭的手捋了捋白胡子,很快白胡子也和臉一個色兒。
他孤寡一生,一心向道,沒有品嘗過愛情的滋味,這問題稍稍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好在他活了大把年紀,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沉吟須臾斟酌措辭向顏昭解釋“這是向心悅之人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通常只有道侶才可以這樣做。”
“道侶”顏昭想起來,以前陳珥也說起過這兩個字,還說只有雙方互相喜歡才能結成道侶。
顏昭又問“那親別的地方呢”
藥神子疑惑,扭頭看向自己的徒弟“親什么地方”
“像這里、這里。”顏昭掀起腦門上的頭發,拍拍額頭,又拍拍臉。
藥神子眼神微妙,神情瞬間警惕起來“有誰親過你嗎”
顏昭回答“大師姐。”
“哦。”藥神子吐出胸中濁氣,放了心,“那沒事,這就像你親你的狐貍,喜歡才會親,沒什么大問題,但你一定注意了,不是誰都可以親,只有你覺得親近的人才可以。”
不是誰都可以,喜歡才會親。
這兩句話鉆進顏昭耳朵,她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若有所思。
師姐以前親過她,但上回她讓師姐以親額頭作為給她努力修行的獎勵師姐卻又不愿意,那師姐這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顏昭像個好奇寶寶,思量片刻后,又浮現新的問題“師父,喜歡人和喜歡狐貍,是不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了。”藥神子吹吹胡子。
雖然他沒有談過感情,但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很受歡迎,自認理論知識非常豐富。
“狐貍雖然也很好,但它畢竟不是人,你沒有辦法和它交流,它說什么你也聽不懂,你和它一起可以互相陪伴,但更多與人相關的事情只能自己面對。”
“但如果是人,那就大不一樣。”藥神子搖頭晃腦,說得頭頭是道。
“你遇到困難,他可以給你出主意,你難受的時候,他會擁抱你,你不懂的他會教你,你們還可以一起修煉,一起成長,一起對付世間風風雨雨。”
顏昭眨巴眨巴眼睛“那怎么區分喜不喜歡,是哪一種喜歡”
小徒兒問的問題越來越難,藥神子頭發都快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