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延今天晚上有課,孟文彥打來電話時,還在辦公室。
“有事”接起電話,他的語氣很隨意。他和孟文彥從小認識,朋友做了太多年,早就不需要太多的客套和禮儀。
“我見到聞榆了。”孟文彥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了。
聞榆回來了傅時延感覺自己的心跳無法抑制地加快了一些,他停下批改論文,鋼筆夾在手指之間轉了一圈,“你在哪里見到他的”
“體育路,他跟陳弛吃飯呢。”孟文彥感慨說,“這么多年了,他一點都沒變,也沒見老啊不對,還是有點變化的,人更好看了,跟你一樣,”他又笑了一聲,“你們倆真的般配,連變化的方向都是一樣的。”
聽到“般配”兩個字,傅時延好心情地彎了下唇角,“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你幫我一個忙就好。”
“什么忙”
孟文彥大大方方說“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陳弛相關的事。”
“嗯”傅時延是知道孟文彥和陳弛認識的,他還在孟文彥的酒吧里見過陳弛一面。“你喜歡陳弛”他問。
孟文彥承認得很干脆,“是,我要追他。”
他又補充,“真心的。”
傅時延并不懷疑他的心意,兩人做了這么多年朋友,彼此是什么人,都很了解。孟文彥看起來雖然有點輕浮不著調,人懶散也隨便,但唯獨對感情,非常鄭重。
“好。”他答應了。
掛了電話,傅時延放下筆,拿了支煙站起來,他推開窗戶,倚在窗口點燃了煙。
猩紅的火星閃閃,傅時延將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另一手拿著手機,點開了和聞榆的微信聊天對話框。
重新建立聯系以來,他和聞榆聯系的并不多,電話只打過三個,每個時長都不超過三分鐘,微信記錄從頭看到尾,也不用一分鐘,大多數都是簡單的聊一兩句,就斷了。
上一次聯系,是一個星期前,他們也只說了幾句話。
又把聊天記錄翻了一遍,傅時延想,如果不是孟文彥今天碰到了聞榆,聞榆大概到離開a市,都不會告訴他自己回來過。
不過現在就算知道他會知道,也沒有主動告訴他。
傅時延垂眸,打下一句話。
你回來了
既然聞榆不愿意主動,他來就好了。為了追回他的寶貝,無論要他主動多少次,他都心甘情愿。
在餐廳見到孟文彥時,聞榆就知道他肯定會告訴傅時延自己回來的消息,所以收到傅時延發來的信息時,并不驚訝。
他暫停和陳弛的一問一答,低頭回復。
聞榆嗯。
傅時延什么時候回來的
聞榆今天。
傅時延會待多久
看著對話框上的消息,聞榆手指停在鍵盤上,他其實有點想撒謊,說明天就走,但他也很清楚,這個謊言太容易被戳破了。
聞榆至少三個月。
還是實話實說了。
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燃完,傅時延把煙頭摁滅,放進便攜的煙灰缸,忽然辦公室門被敲響,他的助教在門口說“教授,您要的資料我拿來了。”
“進來。”傅時延說。
助教李曦推門進來,將資料放到辦公室桌上,又提醒“上課時間快到了。”
“好,我知道了。”傅時延輕輕頷首,關了窗,回到辦公桌前,找到待會要上課班級的點名表和專業課本,然后又拿起手機,回復聞榆。
傅時延要去上課了,周日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