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辦法,”陳青木嘆氣,“女大不由爹啊。”
“”
修者的道侶大典,與凡間那些大婚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除了多了一道祭天典之外,前面的儀程基本相近,連“拜堂”的部分都差不許多。
只不過在凡間是叩父母,而這里拜的是師門長輩。
行了三拜禮,又給陳青木這位既是掌門又是父親的長輩奉了雙盞茶后,便是道侶大典的最后一道儀程
祭天典了。
祭天臺上,只許兩位道侶上臺,到青銅香鼎前行禮、拜奉、燃香祭天。
陳見雪循著儀程,一節一節同厲無歡走過。
直到最后,兩炷香并首燃起。
陳見雪剛要挪開手腕,將香插入香鼎中,就忽地被身旁伸過來的手握住了腕骨。
她一怔,抬眸“無歡”
厲無歡沒有說話,只無聲地垂著眼,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莫名的,一種難以言喻而又不可阻擋的恐慌,如潮水般漫過陳見雪的心口。
那個天生有缺的心口空隙被它灌滿,卻更加空洞而脹痛。
陳見雪呼吸微微急促起來“無歡,你有什么話想說嗎我們先走完祭天典好不好就差這一步,我們就能”
“你知道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嗎”厲無歡突然問道。
“什么”陳見雪一怔,“
無歡嗎”
厲無歡抬眸,仍是她最熟悉的,他那個漫不經心,駘蕩散漫的笑容。
唯一的不同是,此時此刻他望著她的眼神不復往日柔情。
它是冰冷而鋒利的。
“因為我要你時時刻刻地親口提醒我,我這一生,都不配沉淪歡樂。”
“”
那個眼神像是一柄沒有刀身的匕首,兩頭盡是尖銳的刃,從他眼底的血色里刺入她的。
陳見雪下意識地掙開了厲無歡的手,向后退了兩步。
“厲無歡,你到底怎么了,你”
“轟”
山門之外,猶如驚雷炸響。
祭天高臺四周原本因為兩人的僵持而陷入低議的聲音全被蓋了過去,乾門的長老弟子們悉數驚訝或不安地望向四處。
只一剎那后,山門方向傳來弟子嘶啞厲聲
“報掌門,浮玉宮修者攻山”
“”
天穹之下,盡是嘩然。
長老席間為首,陳青木臉色驟變,拍桌起身“開護山大陣”
“是,掌門”
八名掌陣長老應聲而動,分別拿出各自的操陣羅盤,輸入靈力開啟操持。
然而片刻之后,八人幾乎前后變了臉色,額頭見汗。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覆過心頭。
陳青木啞聲“怎么回事護山大陣為何還沒有開啟”
“掌門我這里的這處陣眼似乎,似乎不起作用”
“我這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