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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搖拈杯含笑的神色微微停頓了下,但很快,就掩飾得毫無痕跡地抹過“從前乾元內多不太平,我是行俠仗義,如今么,只想安居一隅,操心山門前二三閑事,自然不走了。”
“也好,你在山門外一日,我免不了要提心吊膽一日,”慕九天擺擺手,“前些日子宗門內整治了一番,重新收回分配了許多獨峰,不過你的天懸峰還留著,就叫丁筱帶你回去看看吧。”
云搖聽得眼神微晃。
她有意想問,不知慕寒淵的那座獨峰如何了,只是終究未問出口。
丁筱立刻在旁邊冒了頭,順便擠走了訕訕上前的何鳳鳴“好我領師叔去我熟”
“”
這趟歸來,云搖發現丁筱比從前還話多了不少,大約是憋了太久的話未和她說,巴不得把乾門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沒個巨細地與她八卦清楚。
一路便聒噪到天懸峰的峰底。
云搖起初尚耐心,有意或無意,她總想從這些舊人們口中再聽起,哪怕和那個人只是擦肩而過的一丁點舊事也足矣。
然而事與愿違,丁筱全然未提起那人一個字。
像毫不介懷似的。
若非云搖還記著自己當初離開乾門,因她在絕巔之上刺了慕寒淵那一劍的緣故,丁筱與何鳳鳴甚至未來相送,那云搖大約就真信了她毫不介懷了。
不會是慕九天與他們透露了什么吧
云搖想著,有些試探地轉向了丁筱“現在終于不生我的氣了”
“上回來陪我灑掃的師弟提議得對,我也覺得這山上空落落的,是該種些啊”
正說得興奮的丁筱扭回頭“我對師叔你嗎我哪會生什么氣”
對上了丁筱全然無辜的神色,這次輪到云搖無奈又好笑“當初從絕巔下來,你可是連一個字都不愿與我再說的。若是遠遠見了我,隔著十丈便掉頭就走,如今氣消得倒是干凈”
“絕巔”
丁筱眼神更加茫然了“我記得,絕巔是,是懸劍宗的地盤吧那可是遠在兩界山呢,我什么時候陪師叔去過那里嗎”
“”
云搖笑意一滯。
若說丁筱此刻是假意在演,那對方面上的迷茫神色,未免真實得叫她心慌。
“啊,我想起來了,”丁筱一拍手,“師叔是說,上回我們同去絕巔,看眾仙門公審魔頭那次”
“魔頭”
聽著丁筱如提起一個陌生人那樣平靜、旁觀又無謂的語氣,云搖只覺得心被一點點攥緊。
她放輕了聲,問“那你可還記得那個魔頭,叫什么名字”
丁筱神色愈發迷茫了,她竭力回憶了片刻,搖頭“魔頭便是魔頭,哪有什么名字。師叔,你是不是太久不回來,記差了什么”
“”
云搖滯澀原地。
她難以置信地攥緊了指節上冰涼的玉戒,顫聲“那,慕寒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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