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寒聲問“我結的是神婚,你要害死我嗎”
他無所謂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我們阿昭也不會死,洞房花燭不過是你的獨角戲,你自己能處理。”
“你好無恥啊晏南天。”云昭牙關微顫,渾身發冷。
他笑“多
謝夸獎。”
那冰涼觸感已過了膝,順著側面輕掠。
他的修為在同輩之中數一數二,她打不過他。
如他所說,但凡她有反抗的意思,他會立刻制住她,封住她的聲音,然后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她抬眸瞥他。
只見他唇角輕飄飄浮著笑,琥珀色的瞳眸一片幽暗,那是化不開的、濃墨一般的占有欲。
他又怎會輕易認輸呢
云昭自然也不會。
她眸光發冷,卻并未表現出半點反抗意圖,反倒故意往他身邊挨近了些。
晏南天微有錯愕,但他深知她是個什么德性,知道她定要使詐,便只靜淡地笑著,動作更加利落無情無論她如何騙人,或者如何哀求,他也絕不可能心軟。
云昭深吸一口氣,勾起唇角,露出惡劣的笑。
她湊向他,用最甜膩的語氣,在他耳畔說出最冷毒的話“所以,在這兒,你動不了真格,只能對我做假鳳虛凰的事,啊,就好像”
她故意放緩語速,“那一年,游舫上,你父皇與秦妃,當著你的面,做的那些事”
有一瞬間,世界仿佛定格。
陽光、空氣、風,一切都靜止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一聲脆響,打破凝固
“叮鐺”
晏南天瞳仁劇震,手中之物陡然墜地。
宗祠外的人聞聲轉頭來看,云昭趁機將他一把推開。
他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她一推,他便怔怔倒退幾步,雙眼發直,只盯著她。
那一段目光之復雜,言語難以描說。
他的唇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白,他的嗓音嘶啞顫抖“你知道你知道”
他不自覺地輕蹙著眉,緩緩搖頭。
“對,我知道。”云昭沖著他冷笑,“我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扮過小太監我什么都知道”
他震驚之至,整個人都在顫。
他的瞳仁失控地收縮,他的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他不敢想象,她知道他的過去,卻在他“暈船”的時候沒心沒肺,又蹦又跳,從來不曾給過他些許安慰她難道真的沒有心
云昭知道,他是真的傷著了。
她卻故意由著他誤會。
他今日是當真狠狠惹著了她。
她從來也不是善茬,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樣。
他敢傷她,她必倍數奉還
不,這還不夠。
她走到門檻處,讓自己整個站在陽光下,轉過頭,冷笑著,再給他補上一記摜心刀。
“晏南天,我今日便搬到太上殿去。”
“大婚之前,我會與太上同吃同住,受他庇護。你再也見不著我,休想再傷我分毫。”
“他會好好護著我,就像當初我護著你那樣”
她揚長而去。
幾步之后,聽到身后傳來吐血的動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