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知道,當他看見她把溫暖暖的頭摁進水里時,他的心臟刺激成了什么樣子。
他好興奮
他興奮到必須使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身軀顫抖,才能假裝平靜地和她說話。
在那一瞬間,他破掉了心魔。
他的身體劍拔弩張,他真真切切地想要把她擁進懷里,想要抵死占有。
他是真的、真的很渴望,渴望看見她對溫暖暖再次下手。
從情感上來說,他真的沒有騙她她對那個女人動手,真的會讓他渾身戰栗,亢奮到不能自已。
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在那之后,他一直好好控制住那些黑暗翻滾的欲念,豢留著它們,滋養著它們,放任它們在心底無限膨脹,直至大婚。
那將是只有他和她的婚夜。
她會知道他的瘋狂、他的思念、他對她極致纏綿的愛戀。
他什么都想好了。
可她怎么能變卦她怎么可以嫁給別人
她怎么可以
晏南天緩緩坐到殿前門檻上,垂頭看著自己雙手。
他用力皺了皺眉,甩了甩頭,眼前的畫面依舊搖晃破碎。
他今日并沒有瘋,反倒十分冷靜。
他很清醒地謀劃了一切,按部就班地引來了她,順利將她控制在檀木墻上。
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的動作。
他會把珍藏多年的寶貝據為己有,先服下定心丸,再好好籌謀來日。
他以為她說什么也沒用,自己絕無可能放過她。
不曾想,她竟能捅出這么一記冷毒的摜心刀,令他功
虧一簣。
“阿昭啊,阿昭。”晏南天緩緩地、緩緩地笑出了聲,“哈”
他一度以為,這些年來所有的陰暗、救贖與狂歡,只是自己和自己演了一場無聲而盛大的獨角戲。
他以為拉下帷幕之后,她看到的只會是他最有風儀的姿態。
不曾想,她都在。
她竟都在。
溺水般的窒息感涌上來,晏南天皺了皺眉,深喘一聲,抬手扯開衣襟。
他半倚著殿門,黑色華服微敞,露出冰冷的喉結與鎖骨。
溫暖暖戰戰兢兢抬頭,便見那人歪坐在門檻,身上透著股虛弱、蒼白而性感的味道。
他仿佛與這沉黑的宮殿融為一體。
檀香溢散,觸手可及。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晏大哥,”她跪在他身前,擺出最卑微誘惑的姿態,“你還有我啊。我是你的,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我、我”
她咬了咬唇,“我還是清白干凈的身子呢。”
很久很久。
他終于歪著頭,瞥了她一眼。
半晌,唇角勾出個惡劣涼薄的笑,他啞聲道“好啊。”
他像醉酒的人一樣,重重垂下頭,在身上摸索片刻。
“叮”一聲輕響。
他將一物擲到她面前。
“自己玩兒去吧。”他笑容消失,聲線冰寒,“去。”
清和宮。
“滿霜啊,”皇帝頭疼不已,“終究是你自己的血脈,豈能就這么放任她流落在外添個碗筷的事情而已,莫要壞了自己一世英名。”
云滿霜面無表情“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人也礙不著你們幾日,就出個閣,回頭進了東華宮,便是老死也不相往來。”
云滿霜“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當年生死之間,你我約好了將來要做親家,老六也喊了你十年岳父不是如今小云昭另嫁,你也就剩溫暖暖這么一個女兒了。”
云滿霜“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大怒“你是個回音壁嗎滾滾滾給朕滾”
云滿霜“是。”
帶上媳婦,麻溜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