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天際已經隱隱泛起魚肚白了。
艾登城的黎明即將來臨。
靳祁是個心理醫生,幾乎沒怎么出過安全區,也沒怎么在野外晝夜顛倒地生存過,平日里的作息一直十分規律,實在是有些熬不住,方才小倉鼠被送過來的時候便直接休息去了。
駐扎樓依舊是被封的狀態,暫時沒辦法再住人了,他們只能暫時移居居民樓內借宿。
孫奶奶一直在醫院陪著孫禾,不知怎的得知了這件事情,主動托士兵帶話邀請顧時靖住進自己家里。
顧時靖沒有拒絕。
大部分人類對他又敬又畏,估計沒幾個真心愿意讓他住進家里的,能理解,他也不想麻煩別人。
反正孫奶奶和孫禾都在醫院,家里沒人。
若不是怕外面涼,會凍著小倉鼠,他其實只要隨便找個椅子靠著休息會兒就行。
折騰了一夜,這個點的艾登城寂若無人。
顧時靖穩穩拿著裝著小鼠的盒子,小鼠舒服地閉上了豆豆眼,被包扎的爪爪朝后微微翹起,其他幾只爪爪都陷入了柔軟的墊子里面。
走著走著,桑絳突然想到什么,問“時哥,如果小卷真的不見了,回到主城之后你還會再養一只新的小倉鼠嗎”
這是不久前那個沒什么情商的醫療兵說的,顧時靖還未來的及給予反應小卷便被送了過來。
她還挺好奇顧時靖親口給出的答案。
秋卷悄悄豎起一只小耳朵。
“不會,”顧時靖回答得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不會再飼養其他寵物了。”
是“其他寵物”,而不單單只是“其他倉鼠”。
秋卷睜開了豆豆眼。
顧時靖注意到了它的小動作,只以為它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給予的正
常反應,很想摸一摸它的小腦袋,但想起先前小爪爪拍開了他的手指,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剛受了傷和驚嚇的小家伙覺得不舒服,便忍住了。
后爪被纏上了繃帶,還在隱隱作痛,行動不便,秋卷便只是仰起小腦袋注視著顧時靖。
是了,說感情不深、回去再養一只倉鼠的不是顧時靖,顧時靖當時并沒有來得及給予否定的回復便被碰巧聽見的它給沖動誤會了。
秋卷再一次陷入心虛的漩渦。
幸好自己只是用爪爪拍開了顧時靖靠近的手指,并沒有在上面咬上一口,沒有釀成大錯。
秋卷抿了抿小耳朵,再次將小腦袋搭上柔軟的墊子,雖然心虛,但不可否認心情意外地不錯。
沒白回來。
后爪也沒那么疼了。
聽見預料之中的答案,桑絳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睛彎成了一對狡黠的月牙,突然又別有深意道“時哥,你肯定是個特別專情的好男人。”
顧時靖“”
桑絳眨眨眼睛,“要不要我給你牽牽紅線你的性取向是男還是女喜歡什么類型”
已是末世,人類對于性取向這種曾經較為敏感的話題早已接受度良好。
顧時靖“”
雖然他在這些方面涉獵較少,但對牽紅線、性取向這樣的基礎詞匯還是能聽得懂的。
顧時靖微抿著唇,加快腳步,很快便將桑絳給甩在了身后。
桑絳趕忙小跑著跟上,口中還在喋喋不休開著玩笑“我猜時哥你應該喜歡像小卷這種可愛類型的,有些小黏人,對你很偏愛。”
將人動物化比喻是一種十分常見的形容手法,而且,很多情況下也確實可以從人養的動物身上看見部分這個人的喜好。
就比如她曾經養了一條松獅犬,從小到大她喜歡的類型都是像那條松獅犬一樣的“土狗男人”。
秋卷“00”
秋卷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什么準小仆人喜歡它這種什么的人類的文化還是太深奧了,它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見顧時靖一直不說話,桑絳覺得沒什么意思便閉了嘴,忽地想到什么,又問“時哥,你說高智商畸變體有可能會愛上人類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