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默不作聲地看著隊友爬起來,然后抬頭看了眼這么多場比賽也沒被一個敵人摸到衣角的盜賊,又轉頭看了看ko了這個盜賊的墻角,感覺地下拳場的純磚石墻角還挺硬的,撞上去應該很疼,于是沉吟了一下。
“你還好嗎”
“我、我還好。”
扶著墻爬起來的盜賊顫顫巍巍地這么回答。
林恩覺得他這幅直接撞墻上的模樣可稱不上“還好”,要知道這可是盜賊,以撒給他科普過各種職業的特點,就算是他哪天沒看路撞墻上,也不應該是盜賊這種職業撞墻,于是他稍微關切點兒多問了兩句。
“那是最近太累了,有些眼花撞到頭了嗎”
說起來,最近可能的確對于托蘭的精力耗費比較大,林恩很久以前也有過性格內向的i人朋友,所以他也比較清楚,和人交流會消耗掉i人很大一部分精力。
對這種人來說,需要足夠的獨處空間才能感受到休息和放松,而恰巧托蘭白天上課和他待在一起,晚上打黑拳也和他呆在一起說不定也和他出現太頻繁有關系,要不要這段時間先休息幾天
盜賊還不清楚他內心的想法,忙著滿頭冷汗地連連否認道
“沒、沒有,只是剛剛沒看路,一不小心”
林恩看了他一眼,有點兒欲言又止。
真的只是沒看路嗎你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他剛才也沒問什么驚世駭俗的問題吧
不過是同時修雙學位而已,托蘭自己不也是在做兼職,為什么會露出這一副好像他剛剛不是問了句話,而是沖上去把能帶給社恐安全感的偽裝都給扒掉了的驚恐眼神啊
他一早就發現了,大概是社恐同學不太擅長和別人進行交流的原因,托蘭的表情管理和眼神管理都比較糟糕,要不是捂得夠嚴實,這家伙在想什么完全都可以從臉上猜出來。
“我的問題很奇怪嗎”
林恩終究還是沒忍住,一雙黑眸直直盯住了還在震顫中沒恢復過來的綠瞳,略帶疑惑問道
“總覺得你很不希望我問這件事。”
托蘭“”
托蘭此刻只覺得自己的后背冷汗密布。
救、救救,林恩問出了一道致命題啊
“其、其實也并沒有很奇怪,不對,還還還是有一點點奇怪,但是也只是一點點,大、大概”
本就不善言辭的社恐此時更加語無倫次,作為“黑腹蝰”時寡言少語但還算流利的語速都被同化為了在學院時的顫抖,托蘭此刻快緊張成一團漿糊的大腦在瘋狂運轉,飛速篩選著自己還能說什么。
剛聽到的時候被嚇到大腦宕機,滿腦子都是“被他發現是我了”的驚恐,但現在托蘭反應過來,林恩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他好像就是單純地一問
雖然這個問題真的足夠嚇得他心臟停跳,但是身份還沒被發現就還算好事,即便之后打上聯賽遲早也要暴露,但最起碼也別是現在暴露所以應該怎么回答林恩
“可、可能在別人眼中會很奇怪吧”
托蘭小心翼翼道
“其他人都會認為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我想,這其實也只是做多了一份工作而已,我不太了解,不過,好、好像也沒有很特殊”
無論怎樣先給以后打個補丁再說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