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理發店。
郁初盯著鏡子,面無表情對正試圖向陳商詢問他需要做什么發型的理發師道“平頭。”
理發師看了看郁初那張臉。
雖然表情不好看,但長了一張一看就是成績很好的臉,如果剃平頭,不太合適。
理發師又回頭看了看陳商,很明顯,他認為陳商才是能做決策的大人。
陳商笑著“聽他的。”
郁初抬了下眼皮,在理發師的剪刀挨到頭發邊的時候,小聲,咬牙切齒“稍微剪短點。”
還是算了,平頭實在是太刺人,他自己摸著都嫌刺手。
理發師手一抖。
又一個半小時后,郁初頂著一頭剪短了不少但還沒達到平頭標準的短發坐上陳商的車。
他之前頭發太長,平時都要把劉海捋起來,現在剪短了,不用弄,眉眼就完全露了出來。
是少年人該有的意氣。
郁初的五官其實更像他父親。
陳商見過郁初父母的合照,他母親長相氣質偏柔和,父親五官英俊,看起來像是貼在校園榮譽榜的那一類人。
陳商視線太明顯,正在擺弄手表上游戲的郁初眼皮一抬,“看我干什么”
“感覺你比第一次見面長大了點。”陳商說的也是事實,雖然才短短多久的時間,他們倆也幾乎天天見面,但他擅長于觀察人體,確實能看出郁初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面部要豐滿一點,面頰沒有那么凹陷,而且人也拔高了點。
疊疊樂一歪,輸掉了。
郁初嘖了聲,“什么長大了點我又不是你那些幾歲的侄兒。”
“我好像說過我侄兒們也有和你差不多年紀的。”
郁初“。”郁初眼皮動了動,“所以你想說什么”
他不覺得陳商會無緣無故提起這種話題。
多半沒什么好事。
“那我們先來說一說今天學校里發生的事情”陳商也不拐彎抹角,“你們班主任最后是怎么處理那件事的”
陳商確實是誤觸了撥號鍵,沒想到正好撞上出事,他也聽見了那名同學在那喊郁初偷東西。
他沒了解過郁初在學校的情況,但和吳桐溝通以后,他心里也有了數,如果這件事得不到妥善處理,那么郁初在同學心中可能永遠都會變成一個“小偷”,哪怕這件事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
重新點開一把疊疊樂,郁初頓了頓,垂下眼,“寫檢討。”
“那個同學呢”
“哪個同學”他心思似乎完全不在這事兒上,也壓根不在意。
陳商說“碰你手表的同學。”
手一抖,又歪了,才第一關,郁初有點煩了,干脆關掉了手表,盯著正前方的紅燈,“不知道。”
他也不關心這個。
不管張奇哭成什么樣,鬧成什么樣,都跟他沒關系。
“那我是不是該向你們班主任跟進一下這件事的后續”陳商語氣頗為認真,“你們班主任答應過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
“你怎么比我還更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