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遠走西地不愿成為她眼底的陰影”
“是吧。”
一聽這話,高太醫忍不住笑了聲,“臭小子,還挺懂。”
話落,走向藥箱,準備給他再開些藥。
寫到一半,高太醫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抬起頭來,“若換了三郎你,你會怎么做”
顧紹卿“”
高太醫“說說,認真說說。”
顧紹卿沒想過這個問題,只能現想,因此花費了些時間,“我會鎖住她,直到挽回她。”
哪里錯了,改便是了。
沒錯,也能照著她的要求改。
既是不可失去,那定是要留住的,自尊顏面這沒半點斤兩的東西,碎了又能如何
“是嗎”高太醫望著容顏清冷的少年,心知他真是這么想的,在這一瞬,他竟懷疑起自己的決定,自離開帝都后第一次。
兩人相偕出了臥房。
抵達空落的大廳時,廳內圓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菜,兩葷三素一個湯,分量適中,看著是三個人的,想來是把高太醫的那份也預上了。
高太醫目光稍一梭巡,許是也想到了這上面,薄唇輕而緩地翹了翹。
他凝著察覺到動靜迎了上來的陳夕苑,溫聲道,“郡主可是預了臣下的”
陳夕苑點頭,柔聲道,“自然。”
如此,高太醫嘴角的痕跡越發明晰了,“多謝郡主好意,但今日怕是不行了。”
陳夕苑“為何”
高太醫“臣下過來以前,大殿下已經差人請臣過去一道用膳了,聽說還開了十年的槐花釀。”
“臣下自是舍不得錯過。”
旁的人或許不知,但他們這些大皇子身邊的人可是都知道大皇子有個專門的酒窖,里面的好酒多不勝數,有些,還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親手釀制的。是以每回大皇子宴客,邀了,鮮少有不來的。
高太醫,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陳夕苑也是知曉的,她未再挽留,“那便下次吧。”
高太醫朝嬌人兒微笑頷首,隨后目光越過她,停在了她身后一兩步位置上的少年身上,悉心叮囑,“要記得,你是人,并不是真的銅皮鐵骨。”
“今兒那利器再精準些,刺中的就是你的心臟,到時候,就算是太醫院傾盡精英,也救不了你。”
顧紹卿哪里不知道高太醫的這番話是說給陳夕苑聽的,想她進一步管束他。暗里冷嗤一聲,面上仿佛一個字沒有聽見的冷淡模樣。
高太醫也不在意,話落,目光回撤,睨著嬌貴人兒,“走了。”
陳夕苑柔聲道,“太醫慢走。”
顧紹卿落坐,食物暖香筆直撲來,他的味蕾被勾動,他忽然覺得餓。就在這時,陳夕苑獨有的清甜聲音響起,“哥哥,用膳吧。”
言語間,她已經率先提起筷子,夾了顆大肉丸子到他面前的圓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