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妤一路跟著她爸陳易軍來到老宅子,這邊好幾年沒人了,一片蕭瑟。
陳易軍做賊一樣東張西望,確認無人關注,這才悄悄的進了門,十分的鬼祟。不過他哪里想得到,陳青妤一直跟著他,不僅跟著他,眼看他進了門,陳青妤也抱著孩子閃了進來。
這里是老宅子,陳青妤從小到大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里,熟悉的不得了。她一個健步又閃進了門房,門房已經有些破敗了,玻璃都碎了,窗框上厚厚的一層灰。
陳青妤把兩個孩子放下,壓低聲音說“你們在這里等媽媽,不要出來不要亂跑,有人來了就大聲叫懂嗎”
小佳小圓眼珠子睜的大大的,滴溜圓兒。
“媽媽再說一遍,媽媽不會不要小佳小圓,你們不要怕,不要跟人走,有人你們一定要大喊,懂嗎”
小佳和小圓都皺著小眉毛,小臉兒糾結成一團,大眼睛里更是濃濃的擔心,不過卻還是乖巧的點頭。陳青妤給兩個孩子放在門房的門后,她再次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這要是換個地兒,陳青妤是怎么都不敢把孩子單獨放下的。但是這里就不同,陳青妤幾乎是在這里長大,格外的熟悉。而且老宅子并不算大,稍微有點動靜她奔出來也是來得及的。
陳青妤悄悄的來到屋子邊兒,透過殘破的窗戶往里看了一眼,隨即也輕手輕腳的進了門,老宅子正間是實實在在的四間大瓦房,左右還各有兩間廂房,算起來是實打實的八間房,不然也不能重新安置的時候分好幾戶。不過現如今這房子跟她記憶里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那會兒院子里種滿了花,家里也擺著書架,她舅舅做了個風鈴掛在窗戶上,春天風一吹就會發出脆生生的風鈴聲,十分溫馨。
但是現如今有幾分中式恐怖的破敗,滿是灰塵。
這會兒可不是發呆的時候,陳青妤很快的回神,聽著屋里發出一陣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陳青妤靠過去,就見陳易軍手里拎了一個扳手,仰脖站在一個破爛桌子上,惦著腳尖兒用扳手擰著房梁上一根木頭扣子。
陳易軍力氣還挺大,擰了幾下,就聽咔嚓一聲,他面色一喜,隨即往外扒拉幾下咔噠
一個木匣子掉了下來。
陳易軍一點也不意外,反倒是露出燦爛的笑臉,也不嫌桌子臟,徑自盤腿兒坐在桌上,開始脫鞋。
陳青妤“”
這是什么毛病
陳易軍從鞋底兒竟然摸出一把鑰匙,咔噠一下子就開了鎖。
陳青妤探頭一看,哦豁,這個盒子里竟然放的都是錢,不僅有錢,還有不少的首飾。陳青妤覺得那首飾有點眼熟,不過陳易軍沒給陳青妤細看的機會,很快的就點出十張大團結,足足一百塊錢。
他滋啦滋啦的吸著氣,一臉的心疼,不過還是給錢揣在了兜里,罵罵咧咧“這該死的小混蛋,整天就會給我惹事兒。我這小金庫又要縮水了。”
他又點了一下剩下的錢,陳青妤安靜的聽著,一張一張三千五。
陳青妤咂舌,她可真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爸會這么有錢,要知道,她結婚的時候,家里連一套新衣服都沒有陪嫁,她是只拎著幾件十分破舊的舊衣服出門的。
她自己以前的像樣點的衣服都沒有機會帶走,被她那個好后媽留給她閨女了。她這個“好爹”陳易軍那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的。
倒是沒想到,陳易軍這么有錢。
陳易軍哪里知道有人盯著自己,自言自語的抱怨“這兩個該死的老家伙,竟是壞我好事兒,咋就這么突然死了,耽誤我升職不說還沒找到錢。大戶人家出身就幾千塊的家底兒,糊弄鬼呢老家伙等著,我早晚給錢找到”
他又給剩下的錢鎖好收起來,做好一切又去給幾個窗戶邊都放了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