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六灰溜溜的走了,姐夫疤面倒還是有點懵懵懂懂。
“這趙老六今日怎的突然這般好說話了?”
羅蓮兒對著榆林疙瘩腦袋的丈夫搖頭,“你啊,到現在也沒看出來不是他趙老六突然發了好心,而是忌憚我兄弟嗎?”
她以前也是跟著母親讀過些書識過字的,人比丈夫聰明的多。她早就看出來了,這趙老六征的皮毛數量,肯定比衙門征的多,這是假借衙門之名擅自加征肥自己之利。
只是以前一般人就算知道也沒辦法,畢竟民不與官斗,這趙老六雖只是幫閑,可也是衙門里的人。但現在不同了,她兄弟如今是縣衙捕快,還得縣令賞識。只要他兄弟把這事情拿到縣里隨便打探一番,就能弄清楚里面的貓膩,知道趙老六倒底借機加征貪污了多少。
若是把這事情往縣令面前一捅,這趙老六就吃不了得兜著走。可兄弟卻沒把這話說出來,而是說要出錢到趙老六那里買皮毛交差。
這趙老六豈有不懂這里面意思的道理?
這是弟弟有意放趙老六一馬,不想跟他翻臉的意思,既然弟弟愿意放他一馬,那趙老六自然得投桃報李,他說送皮毛幫交差,其實是替他自己了事。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沒有把事情說破而已。
可憐丈夫卻懵懵懂懂,感嘆丈夫木訥之時,羅蓮兒也不由的驚訝弟弟似乎真的變化好大,以前的他雖然也很聰明,可卻絕不會有這等心思,處理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這樣拿捏的好。
現在既幫自家免了這皮毛的差事,又沒跟趙老六鬧翻關系,這等心思靈巧真是讓她佩服萬分。
跟丈夫一番詳細解釋后,趙疤面兒不由的長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你說你們的心思怎么就這么多彎彎繞呢,有啥事就不能明著說嗎?”
“五弟啊,不管怎么說,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然,你姐夫我入冬后就只能到衙門前去打板子戴枷了。”
“姐夫,我姐都嫁給你了,咱們何必還說的這么客氣呢。”羅鋒笑著道,然后故意轉移話題,“我剛才看姐夫你從山里打了好幾樣獵物呢,有山鼠有竹雞還有野兔呢,這些可是好東西,我挖河的時候可是學到一些烹飪的技巧,一會我來動手,讓你們嘗嘗我的好手藝。”
“哎呦,小五,到姐家里來做客,怎么還能讓你下廚房呢。再說這做飯,本就是女人的事。”
“姐,這你可就說錯了,男人怎么就不能下廚了,一會我就讓你見識下什么叫廚藝本事!”
羅鋒笑著招呼小妹一起到廚房去,剛才看到那幾只野物,他就已經有些心動了。
這可是真正的野味了,到后世的時候,連野豬都能成為國家保護動物,菜市場上根本買不到什么真正的野味。
就連竹鼠都是人工養殖的,吃起來味道差遠了。
竹雞是姐夫下陷阱捕捉到的還是活的,兩史兔子有一只死了,被姐夫扒了皮已經差不多晾成肉干了,還有一只雖然有些焉頭巴腦的但還是活。
三只山鼠也就是竹鼠,倒都是活的,這玩意生命力很頑強,一對大門牙可是相當兇悍,啃起竹子來就跟吃面條似的。
他腦子里一轉,瞬間就決定了這些家伙的命運。
“竹鼠爆炒,竹雞燉湯,兔子紅燒!”
姐夫疤面在一邊呵呵的笑著,平時獵到野物,除非是死了的,否則活的是舍不得自己吃的,得拿去賣了換錢。
但是今天,他心頭放下一件重事,當然也就不在意那點野味了,小舅子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小妹,拿點稻草來,咱們先把這竹鼠烤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