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說的好,現在羅成是沒反,可擁有了這么強橫的實力,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反呢,他若真要反,若讓他做足準備,到時想攔都攔不住,國家的安危,總不能寄托于幻想羅成的忠心吧。
蕭瑀又道,“臣自請前往太原坐鎮,督促王仁恭前去接任定襄道兵馬。并請陛下讓榮國公去東萊,接掌山東威武軍兵權。”
羅藝遠在安南,所以暫時還不會危及到朝廷,就算真反,他實力不強,而且也距中原遙遠,但是不怕。
但必須得防著羅成和羅嗣業、羅貴父子三個。
安東的羅成最強,所以先不動他。為保中原安穩,兩個宰相親自去安穩局勢,一個坐鎮太原,一個坐鎮彭城。
“若順利,自然可收回定襄、山東兩鎮兵權,則羅成雖在關外兵強馬壯,但亦孤軍無援,必不敢胡來。若羅嗣業和羅貴反,兩位宰相坐鎮太原和彭城,也可組織兵馬攔截防御,不讓叛軍長驅直入。”
蕭瑀話中已經對未來形勢做了最壞的預估,已經不僅僅是想著下旨收兵權,而還想著萬一羅家反了,朝廷如何反制。
來護兒這時道,“蕭仆射的策略不錯,但還是不要把事情弄太僵。臣以為,陛下可以下詔,升羅嗣業左驍衛大將軍,并調羅嗣業回御前統領驍果軍。再下詔,授封張須陀為左翊衛大將軍,入朝為兵部侍郎。授封羅貴為銀青光祿大夫,入朝為禮部侍郎。”
來護兒就沒蕭瑀那般激進直接,而是留了一線。若羅嗣業羅貴他們愿意入朝,那自然是最好,既可順利拿回兩鎮兵權,同時他們入京后,羅成一來孤立,二來也將投鼠忌器。
總之,只要羅家不反,那朝廷沒必要把事情做絕,因當慢慢來。
若是皇帝不高興給羅家升官,那等這次危機過去,隨時還可以再給羅家人來個明升暗降,給個虛銜閑職掛起來就好。
可蕭瑀還是認為來護兒此舉是在縱容。
“如陛下再縱容,只怕羅家父子會更加跋扈!”
“此前羅成便敢擅殺節度副使段達,如今羅藝又劫殺宰相宇文述,他們無視王法國綱,自恃手中握有兵權,于國曾立過些許戰功,于是便目無法紀,囂張跋扈。如陛下不嚴懲羅家父子,那么此先例一開,以后各鎮節帥都如此擁兵自重,陛下和朝廷還何以號令天下?”
皇帝一面覺得蕭瑀說的很有道理,若是姑息縱容,不但會有極壞的影響,而且以后羅家更難制。可另一面來護兒說的也有道理,削藩不是不行,但若是太急了,又恐會逼反羅家。
一時他左右為難。
既想趁機削藩收四鎮之兵權,又恐羅家反了,一時騎虎難下,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