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有我和你父親幫你操持嗎”
“我要問過姨母,才能給夫人回答。”
即便是看見那趙少爺是個肥頭大耳的人,即便是聽了王惠母女這些刺耳的話,紀云蘅的情緒依舊是平和的,她的面上沒有絲毫憤怒,像是很認真地在陳述自己的想法。
“姨母”王惠一愣,“你哪來的姨母”
“我娘的遠房表妹,蘇姨母。”
王惠自然是知道蘇漪的,因為后宅這些金銀首飾和日常的流水中,大半都有蘇漪送來的銀子頂著。
她笑容立即淡了很多,表情變得刻薄,“你父親給你的安排你不信,偏要去問什么遠房姨母,我們都是紀家人,還能害你不成”
紀云蘅低頭不語,裝作沒聽見。
紀家人平日里總是傻子傻子地叫著紀云蘅,可真到了她不愿說話回應的時候,也讓人頗為無可奈何。
王惠陰沉著臉,往后一靠,說道“也罷,你回去擬了信送來,我派人送去你那蘇姨母面前,問問她的意思。”
紀云蘅這才像是耳朵又好了,點頭道謝,隨后告退。
她走后,王惠將手繃往桌上一拍,氣道“不知好歹”
“夫人莫生氣,這大姑娘腦子不好,自然是不懂夫人的好心。”秋娟忙上前倒了杯茶,勸她,“等大姑娘嫁過去,明白這門親事的好處,就會感激夫人了。”
王惠冷笑一聲,“她還真以為自己還是紀家的嫡長女,讓她自己選擇已是給了她臉面,還敢忤逆我,能嫁進萬貫家財的趙家,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
紀盈盈看見自己母親如此生氣,便道“娘,你別跟那傻子置氣,我去教訓她。”
“別惹事。”王惠頭痛地撫了撫額頭,眉毛緊皺,“你不必管她的事,我自會解決。”
紀盈盈裝作乖巧地應了一聲,又坐了一會兒便跟王惠道別。
王惠正煩著紀云蘅的事,因此沒注意她臉上帶著躍躍欲試之色,揮手讓她離開了。
紀盈盈出了廂房,便帶著貼身婢女一路往后院追趕。
紀云蘅腳步慢,走回小院的時候太陽正落山,門一推開,就看見小狗學學站在院中,扭著頭看她。
“學學。”紀云蘅喚了一聲,轉身關上門,見小狗還站在原地未動,沒像平時那樣飛奔上來迎接,便抬頭去看天色,果然天邊的霞光幾乎褪盡。
到了晚上小狗就不待見紀云蘅,她已經習慣,走過去想蹲下來摸一摸小狗。
許君赫見她這樣,就甩著小短尾巴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她的手。
紀云蘅不依不饒地跟過去。
“汪汪”許君赫叫了兩聲,像是小狗的呵斥,隨后走到樹下臥了下來。
紀云蘅還想跟過去,卻在此時響起了拍門聲,她只得暫時放棄,起身將門打開。
就見紀盈盈盛世凌人地站在門外,因個頭比紀云蘅矮了些,她仰頭看著紀云蘅時,臉上的那些輕蔑和厭惡便被紀云蘅盡收眼底。
“你來做什么”
紀云蘅不想放人進來,把著門問話,也將自己不喜歡紀盈盈的情緒泄露出來。
“我丟了塊玉,懷疑是你的手不干不凈,走的時候給順走了,就帶人來找找。”紀盈盈環著雙手,將瞎話說得理所當然。
“什么”紀云蘅的眉頭一下就緊緊擰起,沒想到會聽到這樣荒謬的話,“我都沒有靠近你,何來的能力拿走你的玉”
“方才只有你去了我娘那里,不是你拿的還能有誰”紀盈盈往前走,用肩膀重重地撞了一下紀云蘅,將人徑直從門邊撞開,再對身后的下人道“進去搜”
她帶了四個婢女,一聲令下,四人就進入這破舊的小院,開始肆意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