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先前在裴府邵生給的小哨子,一次還吹過,后來回家之后被她清洗過,本想還給邵生,卻一直忘記。
許君赫道“你吹一下給他們聽聽。”
紀云蘅便吹響,哨聲想象中的尖銳響亮,反而悶悶的。
吹一聲就夠,許君赫讓暗衛聽個響,隨后擺擺手遣散邊上的兩個暗衛,又對紀云蘅道“近日要出門,乖乖待在家中。光是姓薛的,其他事你若是覺得異也可以讓人傳信給我。”說著,他又頓頓,再次改說辭,“當然,事也可以傳信,若是你想見我的話”
紀云蘅點頭,說“知道。”
她將這些話往深處想,與他道別,轉身回自己的小院。
得如此利落,看出半點舍,讓許君赫頗為爽快,些憤懣地盯著她的背影,見她直到進門都回頭一下,就氣得撅車簾,“回行宮”
許君赫在山上和紀云蘅的小院都留人,是擔這次上山尋正善的事被那邊的人察覺。
在泠州讓許君赫最為受限制的,便是他無躲過左相手底下的那些眼睛,這到處都是他的人,稍微些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即得知。
在找到確切的線索前,許君赫只能用分迂回的辦向線索靠近,一旦讓左相現他在追查多年前裴氏的那樁舊案,面臨的戒備和反擊將可同日而語,必要他們會棄卒保車,甚至大開殺戒,斷掉許君赫能夠接觸到的線索。
首當其沖的,就是紀云蘅和正善那和尚。
許君赫思考許久,本打算直接將紀云蘅帶去行宮,但此舉無異于告訴左相他們去山上獲得什么重要信息,因此會更快打草驚蛇,而且好向紀云蘅解釋。
思來想去,他只得暫將紀云蘅送回去,留人在那,倘若什么變故他也能第一間知道。
許君赫鮮少這么細的候,但是對付左相那些人,多留個眼終歸錯。
過也很快就證明,他非多此一舉。
當晚月黑風高之,許君赫正打算休息,程渝忽而在外求見,語氣極為焦灼,都等荀言通報許君赫就聽見。
他放下手中的薄被,將外袍拿起往身上披,“何事”
程渝道“殿下,正善大師死。”
荀言見狀知道他這是打算要出去,便快步進來,手腳麻利地為許君赫更衣。
許君赫眉頭狠狠一皺,沉聲道“我是派人看著嗎如何死的”
“被暗器殺,動手之人應當是相當厲害的老手,防勝防。”程渝跪地,雙手將東西托舉。
許君赫抬手接下,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是一把半個手掌長的雙刃短刀,刃尖磨得極為鋒利,入手頗重量,這種暗器只要對準脖子扔,一下就能扎透半個頸子,神醫難救。
他的拇指摸到些許凸起,暗器翻過來一看,上面刻著兩個字長夜。
此荀言已經為他更衣完畢,彎著腰退到邊上。
許君赫將東西隨手往桌上一扔,快步往外,衣擺翻飛,“備馬,去紀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