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溫見慕搖搖頭,很輕地笑,“我喊了他十幾年哥哥,他才丟不下我。之后等他回北城,我知道該怎么辦。”
“當沒發生過”
溫見慕默認,也并不在乎“反正只要我裝可憐,他就做不到拒絕我。讓他總對我心軟呢。”
攤上傅徐行有關的事,她總會露出些原形。謝仃本身也挺歪的,沒必要評價正常與否。
不再多言,她想起某事,便示意了一下,問“對了,那間屋是做什么的”
溫見慕順勢望去“書房,怎么了”
“看有單獨門鎖,就問一聲。”
“之前還沒有”溫見慕蹙眉,像話沒說盡,但最終只對她笑笑,“估計是放了商業機密吧,我也沒看過。”
她不想說,或者不能說。謝仃頷首,倒也沒所謂,將人攬過來“行,那就回學校了。”
最后的目光,若有所思掃向那間書房。
她稀松收回。
回燕大后,溫見慕兢兢業業去泡畫室,以應付明日的專業課。謝仃則睡了場回籠覺,醒來見時間差不多,便化妝更衣,出門赴約。
踏入室外,空氣潮熱翻騰,呼吸游經過肺,都像盛滿瀝瀝濕意。
人對討厭的東西都很敏感。她幾不可察地蹙眉,抬眸眺一眼天色。
果然暴雨將至。
打車去茶莊取了茶,秉著送雙不送單的講究,謝仃叫人包下兩餅金芽普洱,剛接過禮盒,手機便短促振了下,是楚誡。
她側目,意料中在門外見到熟悉跑車,楚誡搭在窗舷,朝她揚眉示意。
謝仃回他一抹笑,同店員道過謝,便施然款步走近。她今日罕見換了風格,雅白裙裾拂風蹁躚,迤邐像云痕,眉眼夭柔姣好,輕易就吸引無數注目。
不得不認,出挑到謝仃這地步,的確獨一份。
等人坐上副駕,楚誡才將目光收回,輕笑“這么正式”
“那當然。”謝仃將禮盒放在一旁,半真半假地應,“畢竟要見家長嘛,還是蠻緊張的。”
這就不好說了。楚誡清楚她秉性,話只能信三分,哂然懶聲“行,還順帶捎了禮”
“托人拿的兩餅團
茶,當個手信。”
那老爺子真要把你當準孫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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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薄禮,哄爺爺開心就行。”謝仃不以為意,笑眼盈盈望向他,“也難說有沒有下次啊。”
搭在方向盤的指尖輕敲,車內沉寂少頃,楚誡才稍顯無奈地開口“謝仃,不帶這么哄人玩兒的。”
她彎唇,才將那份逗弄收起,姑且真誠地對他解釋順口而已,語氣卻沒多少歉意。
總是那副招人愛又惹人恨的模樣。楚誡沒轍,從她這吃悶虧都成習慣,只抬手提檔,車影便淹入靄藍霧色。
宅邸在偏郊,老人家喜靜,大院栽著不少蔥郁綠植,修剪得漂亮。謝仃慣會討長輩歡心,跟楚老從玄關聊到餐廳,將人哄得眉開眼笑,楚誡嘖然旁觀,自愧不如。
隨的手信也合乎心意,楚老叫人敲了塊茶餅,等用餐時剛好出盞,他淺呷半口,似有意外“這茶我從老隋那兒嘗過,丫頭眼光的確不錯。”
“哦”楚誡眉梢輕抬,“隋澤宸當初拿來那個”
聽到某個名字,謝仃幾不可察地頓了下。
正僥幸想著北城沒那么小,結果下一瞬,她就聽楚老感慨
“可不,老隋那會還跟我炫耀是孫媳給的,我這也有了。”
謝仃難得有種撐不住笑的感覺,但還是維持住從容,嫻靜地附和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