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不是,和朋友。”
梁彥平輕撫額角,面無波瀾,視線望著前方,忽然變得百無聊賴。
他沒問,但葉詞主動招認“兩個女同學。”
“不用心虛。”梁彥平說“我知道你朋友多。”男的女的打成一片。
回喜塔鎮這幾天,見識到她的好人緣,日日過得熱鬧,迎來送往,笑聲燦爛,大多與他無關。梁彥平在此地沒有伙伴消遣,回來只為見她而已。
電影里女人喊著不要不要,性虐待的畫面毫無美感,葉詞大失所望“走吧,不想看了。”
從錄像廳出來,天色已暗,迎面撞見一對小情侶,男的瞥見她,隨口打招呼“喲,嫂子,過年好呀。”
葉詞噎了一下,正要駁斥那個稱呼,對方卻摟著女友鉆進黑暗中。
“嫂子”梁彥平笑笑,目色清冷,自顧往回家方向走。
葉詞快兩步跟上,挽住他的胳膊“這么快就回去嗎逛逛吧。”
他不搭腔。
葉詞勾著他轉個彎,朝火車站那邊帶。
越走越僻靜,人煙寥寥,不知覺間雨絲兒飄下來,火車站外有一家喜塔旅館,招牌亮著艷俗的紅燈,葉詞帶他到店門口避雨。
“你還在生氣嗎”
“氣什么”
葉詞點了點腳,抿嘴說“要不開個房間,上樓等會兒雨沒那么快停。”
梁彥平垂眸看著她,定定端詳,這姑娘今天領他看三級片,現在又邀他開房,果然大膽奔放。
奔放過了頭。
于是他不搭理。
葉詞深呼吸“過完年我就算二十歲了,整生日,送自己一份厚禮,應該吧。”
梁彥平低頭點煙“你想要什么禮物”
“一般普通的我不要。”
“怎么算不普通”
“當然是新鮮的,沒嘗試過,好玩兒又能學到知識的那種。”
梁彥平瞧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輕笑“這么貪玩,也不怕玩砸了。”
葉詞挑眉“只要喜歡,怕什么。”停頓片刻“你不喜歡嗎”
梁彥平扣住她的手腕大步走進旅館,到前臺辦理入住,上二樓,203,開門進房間。
葉詞打量這間狹窄的屋子,燈光昏黃,廉價的墻紙猩紅陳舊,厚重的窗簾不知多久沒有拆洗過,床頭柜小得可憐,旁邊擱著一個熱水壺,床也小,被子單薄得不像能過冬。
她到衛生間里看了看,出來發現梁彥平靠在窗戶邊吸煙。
葉詞走近,拿過他的煙,自個兒抽了口,然后丟到外頭,關上窗,連同雨聲和寒風一起隔絕。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她說“你不會讓我主動吧”
梁彥平說“你想清楚,跟我好,你就不能有別的男人。”
葉詞苦笑“我在你心里那么沒節操嗎”
梁彥平不語,他們大部分時間分隔兩地,信任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半年我老在想一件事。”葉詞仰頭環住了他的脖子“我要賺很多很多錢,然后把你包養起來。”
聞言他冷笑一聲“混成小白臉,我別活了。”
說著抱她上床。
“彥平,你、你有做過嗎”她好緊張。
他平淡地“嗯”一聲。
葉詞羞澀的表情瞬間僵硬。
“在幻想和夢里,”梁彥平用目光打量她“很多次。”
“”葉詞用力咽下一口唾沫,耳朵熱得發燙,小聲告訴他“我也是。”
她實在懷疑自己浪蕩,竟然沒怎么疼,倒勾出一些癮,在最快樂的時候占有欲爆發。
“梁彥平,你發誓,這輩子只跟我這樣,不許有第二個女人,否則、否則”
她忽然詞窮,想不出威脅的言語。
梁彥平撐在上面看著她,額角青筋暴起,神情勉強克制“你也給我發誓,這輩子不準跟別人這樣。”
“好呀。”葉詞稀里糊涂,在神魂顛倒之際什么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都說得出口,當時那一刻絕對是真心的,沒騙人,只是誓言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時過境遷,誰又能保證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