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手指微動,視線已然勘透黑發少年有些期冀的神態,猜到那未完的下半句。
他瞥到自己不知何時已息屏的手機,雙手插兜視線平淡移開,“我先回去了,待會見。”
看著孤爪研磨的身影消失轉角,緊繃的貓又場狩周身氣勢兀地一松,沉默拽下脖子上的毛巾垮著小貓批臉站在吹風機前。
頭發吹干根本耗不了多長時間。
頂著暖乎乎的熱風,貓又場狩瞇起眼。
布丁頭前輩看起來者不善。
居然蹲點守他刷新
不就是已閱不回,雖然有點不尊重前輩之嫌,但是布丁頭前輩轉發的訊息真的是很奇怪。
他又沒有感情經驗,怎么可能會知道該怎么與人緩慢培養感情,又該怎么在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后依舊保持一個
等等,哪里不對勁。
貓又場狩思緒一頓,遲疑地再次回想了下孤爪研磨發送給他的轉發訊息。
除了最后一條純屬造謠,前面那兩條似乎對上的,另有其人
貓又場狩心底生出一種可能性,圓圓的貓瞳浸入光般緩緩亮起。
難道,研磨前輩是來尋找他這個可靠的keeer求助并分享難題的嗎
因為知情人只有他一個,所以勇敢地選擇了他并蹲守著希望從他這里得到相應的建議與答復。
所以所以
要追上研磨前輩才行
貓又場狩原地思考三秒,果斷關閉吹風機,轉頭閃現奔回休息室。
拉門“唰”地一聲再度被拉開,與此同時,黑發少年難得提高聲音,他還未來得及看清內里人形便已張口出聲,
“研磨前輩”
手臂扶著門的黑發少年氣喘吁吁,看起來是快速跑上來的,胸膛起伏氣還沒喘勻,柔軟黑發蓬松似云,襯得瑩潤面龐更如美玉皎潔。
貓又場狩壓下口氣抬起頭,欲要重組語言,抬起頭,
六雙眼睛一水兒齊刷刷盯著他。
或好奇或探究或疑惑或關切。
視線正中的貓又場狩身體微僵,只感覺自己如一塊插滿箭矢的靶子。
壞了。
過于急迫一時之間竟忘了現在這個點,排球部的正選們都在休息室。
失算了。
“怎么了場狩”
“唔嗯加上場狩君的話這下子人就正好齊了呢”
跟在夜久關心問話之后,黑尾鐵朗瞇起眼笑道。
貓又場狩直覺不妙,視線微動,就見坐在黑尾鐵朗旁側的孤爪研磨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后緩緩站起身似是要朝他走過來。
貓又場狩卡到一半的呼吸終于順暢。
還好還好,布丁頭前輩與他心有靈犀,只需對視一眼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嗨嗨別急著逃走嘛研磨。”
雞冠頭前輩點破孤爪研磨的逃走行動,并轉過頭來掛著幾乎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向他發出加入邀請。
“正好場狩君也來了,一起來吧”
“那個,要做什么”貓又場狩弱弱,
“只是簡單的娛樂性小游戲,場狩君,放輕松”黑尾鐵朗微笑,
“我們啊,可是從來不坑后輩的。”
“”
雞冠頭前輩的嘴,騙人的鬼。
貓又場狩緊緊捏著手中最后兩張牌,盯著那張仿佛是在嘲諷他的大笑鬼牌,恨不得將半小時前呆呆答應加入戰局的自己驅逐出休息室。
此刻,他的額頭、臉頰、耳朵、下巴,肩膀處無一不被貼滿長長的紙條,整個人近乎是行走的紙條人。
三十分鐘,連輸五局。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幾乎在每個前輩手里都輸了一遭,所以這次輪轉到他面前抽牌的,正是看不出絲毫情緒的孤爪研磨。
“最后一張咯,研磨”
“加油啊,場狩好歹也要贏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