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半遮半掩,稍長的深黑發尾微微蹭著,慢吞吞的、他垂下臉,用鼻子蹭了一下。
貓又場狩有些無奈。
一種明明他想說正事,但是說正事的人卻不務正事。
“研磨會生氣的原因,直接告訴我吧。”
貓又場狩咬了下唇,言語懇切,“我一定會改的”
慢慢瞇起眼,他重復著話,低低的仿佛呢喃,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會改的啊”
貓又場狩注意力始終都在他的身上,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句。
孤爪研磨研磨才開口,他就已經直接應下聲來。
“是的,只要研磨說出來,我一定會”
“就算讓場狩不要去救列夫也可以嗎。”
聲音一卡,貓又場狩頓住。
啊。
啊
怎么突然和列夫扯上關系了
貓又場狩一時反應不過來,盯著空氣中的某個部分,大腦艱難運轉著。
他不確定地再道了遍,“研磨說的是列夫”
孤爪研磨“嗯。”
不要去救列夫。
等等
那點被捉到的靈感猝然像夜空炸起一團花火般轟轟烈烈綻放,微弱似蛛絲卻又猛地被貓又場狩攏在掌心,他迷迷蒙蒙間意識到什么并推斷出來,猶豫著吐出口,
“所以,研磨下午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去攔截列夫嗎”
身后之人的身體放松,但某一刻是僵硬的。
這一點情緒流露罕見,幾乎轉瞬即逝。
貓又場狩立即捉住了他,并順著向下聯想,他嘴巴越說越快,
“不、不對,如果只是單純的救列夫的話,研磨絕對不可能這么生氣。”
貓又場狩凝澀的大腦逐漸清醒,順藤摸瓜般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拼湊出最終的答案,他沉默了下,接受現實般,努力組織著語言將其吐出,
“研磨是被那一跳嚇到了嗎。
又高又遠、以站在下面的布丁頭的視角看來,十分險峻而危險。
而且,滑雪本就是極限運動,那一刻連他自己都產生畏懼情緒,更別提旁側目睹的孤爪研磨。
所以
布丁頭想說的其實不是列夫,而是另一半、更加隱秘的提醒。
這一次,身后之人的身體終于不是全然放松的,力道加重、貼得更緊也更近。
將整個人都埋在他的后背上,臉頰緊密貼著后肩,似乎想就這么將自己埋進他的身軀中般,干脆將他融入骨血,兩人直接合二為一。
孤爪研磨低低應了聲,“嗯。”
答案終于浮出水面。
貓又場狩從先前的悲傷難過的情緒中抽離,莫名地感覺到一絲隱隱綽綽的上浮情緒。
那個惡趣味的家伙那個孤爪研磨,居然會因為他的舉動產生這樣的極端情緒。
明明平常都是一副冷淡、情緒淺薄的樣子。
抿了下唇,貓又場狩視線輕輕下移、落在了面前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