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圓兒“好嘞,那我就這么跟將軍回。”
說著掉頭就要走
“等等,回來”胡郎中忙喊住他,沒好氣道,“你要害死你爺爺我不成他好歹是將軍,能這么跟他說話”
“那我怎么回”胡圓兒又轉回頭。
胡郎中沉吟,道“就這么跟他說,你爺爺已經盡力了,但人還是沒醒,且估計也撐不了兩天了。”
“好嘞。”胡圓兒再次轉身。
隔間的門簾后,李禪秀緩緩退回桌旁。
他目光落在不遠處藥柜上,似在沉思。
等胡圓兒離開,外面沒了動靜后,他方收回神思,神情自然地走出去。
胡郎中還在研究縫合法,見他出來,有些驚訝,接著不等他開口,就先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你看這里,還有這處”
他指著自己方才記的要點,說出幾個疑問處。
李禪秀看后,思索片刻,一一解答。
胡郎中聽得入神,在他說完,又凝神思索片刻,漸漸露出撥云見日之色。
等回過神,才想起李禪秀還站在旁,不由一拍額,道“瞧我,一想事就容易走神,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李禪秀露出微笑,說藥材已經歸整好,又說一些整理時發現的問題,最后不經意提起“剛才我聽胡圓兒來說什么血糊人”
“哦,那個人啊。”胡郎中提起一直躺在傷兵營角落里的人,不由嘆氣,“也是個可憐人,剛抬回來就快沒氣了,我給他拔了箭,敷了藥,剩下就只能看他造化了。”
非是他冷血涼薄,而是在軍中看多了生死,可憐不過來。且能做的他都做了,余下也只能聽天由命。
“不過他昏迷這么久沒醒,脈搏也越來越弱,估計啊,懸。”胡郎中搖頭嘆道。
李禪秀聞言,神情有些遲疑。
胡郎中見他似有話要說,擺手道“有話直說就行,不必拘泥。”
李禪秀抿唇,這才開口“我這幾日也給那人換過藥,今日仔細看他箭傷,應是傷口有毒。”
“有毒”胡郎中聞言驚訝,隨即回憶,沉疑開口,“可我觀他傷口,并未有發黑、發青跡象,反而血的顏色”
“血的顏色過于鮮艷。”李禪秀接道。
胡郎中本想說“血的顏色正常”,聽他這么一說,不由一咳,厚著老臉點頭“確實如此。”
李禪秀繼續“這是胡人的一種狼毒,性寒,無色無味,入血也不會產生特殊變化,只會使血的顏色過于紅艷。”
胡郎中瞠目,喃喃“是毒竟然是毒怪道我沒能發現”
他一個普通郎中,平日最治的最多的是外傷和風寒,對毒還真沒什么研究。
在原地踱了兩步,想到方才陳將軍使人來問話,他忽又問“既如此,你可知道解法”
李禪秀微笑,緩緩道“恰聽祖父說過,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剛才整理藥柜,發現要制解藥的話,還缺幾味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