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回到家時,一手提著阿瑪尼的禮品袋,另一只手提著麥當勞的紙袋。
剛放下手中的東西,飯碗空空的魚丸滿臉委屈地用爪子刨著他的喂食器,發出不小的動靜。
“你干什么呢”
陳序順著聲音走了過去,看見了空空如也的碗。
魚丸瞧著拍打喂食器沒動,只好換一個目標,圍著陳序轉來轉去。
陳序蹲下身把它撈起來掂了掂,而后重新放回地上。
“咱媽給你買這個自動喂食器就是為了讓你節制。”陳序蹲在他的身邊,語重心長道,“你把這一頓的量吃完了,我再給你添,這不合適吧,對不對”
魚丸不知道他一個勁兒地叭叭叭叭什么東西,兩只爪子扒在他的膝蓋上喵喵叫,一聲比一聲嗓門大。
正當這一人一貓對峙時,寵物喂食器哐哐哐投了一波貓糧出來。
魚丸不搭理他了,轉個身尾巴一扭,悶頭狂吃。
“豬啊你是”陳序揉了一把它的腦袋,無語地站起身。
人還沒站起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序序”從不遠處的監控響了起來,起身到一半的陳序“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悶頭狂吃的魚丸也迷茫地抬起頭環顧了一圈。
五秒鐘后,魚丸意識到并無事發生,繼續悶頭吃飯,陳序剛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沉默又破防地看了一眼家中的攝像頭,無聲地走到茶幾前拿起手機。
果不其然,視頻電話是周卉女士打過來的。
電話剛接通,周卉直奔主題“你怎么回家了”
陳序扯了兩個坐墊墊在屁股下,佯怒道“媽媽你好狠的心,難道作為你兒子的我已經連家都不能回了嗎”
周卉“沒這意思,就有點驚訝。”
“我樓上裝修啊,哐哐哐的我腦瓜子都被敲成腦漿子了,吵得不行。”陳序揉了揉鼻子,“而且你不是打電話說你和爸要登機了么,我又不知道你們去哪兒去多久,尋思著總不能讓我弟一個人待在家里,就過來了唄。”
“魚丸有自動喂食有自動鏟屎有飲水機還有攝像頭外的我和你爸看著,之前我和你爸出門也沒見你來家照顧魚丸。”周卉高貴冷艷道,“你和小舟到底怎么了,問你你也不說問他他也不說,你倆是鋸嘴葫蘆啊你倆”
坐在她身邊的陳平聽著母子倆打電話的內容再結合今早的時候周卉告訴他陳序天還沒亮就從顧柏舟家里搬出來了這件事兒,腦瓜子咻咻轉,盤出了個七七八八。
他安撫地拍了拍周卉的手臂,小聲道“沒事,沒事,哪有兩個人相處沒有一點兒摩擦的呢”
周卉“有摩擦不及時解決那就不叫摩擦了,它會變成裂縫,遲早演變成東非大裂谷”
陳平“哎呀話也不是這么說,小舟一向成熟,序序也不是什么無理取鬧的人,給他們點兒時間,哪里就有你說得那么嚴重”
周卉“清早,四點多,你兒子睡得跟豬一樣的時間,跟人吵架回自己屋里,這還不嚴重”
陳平“話不是這么說”
陳序。
“打住,打住。”他也不管什么打斷別人說話不禮貌了,直言道,“什么叫睡得跟豬一樣我什么時候睡得跟豬一樣了你養的豬兒子叫魚丸好不好”
“我再重復一次魚丸只是毛長蓬松它不是胖”
一家三口打這通電話的初心已經沒有人記得了,三個人隔著手機爭論到底睡得像豬這個結論是怎么得出來的和魚丸到底是真胖還是虛胖。
直到魚丸吃完飯,“咚”地一聲往沙發上一跳,伸長了腿并不怎么優雅地開始舔毛。
“你的豬兒子吃完飯了。”陳序挪了一下手機,將魚丸攏進了攝像頭道,“你的另一個兒子也要去吃飯了。”
周卉“你一個人在家,吃什么”
陳序將手機攝像頭轉了個向,麥當勞的袋子落入了取景框內。
“吃麥當勞。”
對奢侈品精通的周卉女士一眼就看見了麥當勞旁邊的阿瑪尼的禮品袋。
而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陳序是絕對不會沒事兒走進這種奢侈品店鋪內的。
“序序。”周卉瞇了瞇眼睛,“麥當勞旁邊那個袋子是什么”
說到這個陳序就想笑。
他和周源從烤肉店里出來后,他不過就是找洗手間洗了個手,洗完出來時就看見了周源提在手中的這個袋子。
他一開始只是以為周源是給自己買的,但沒想到周源直接把禮品袋塞進了他的手里,還跟他說什么作為gay怎么可以沒有香水呢,這就當見面禮送給他了。
一通組合拳打得陳序哭笑不得。
“香水。”陳序說,“是叫寄什么寄情好像是這個今天跟朋友出去吃飯的時候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