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無動于衷,唐約看了眼這捧藍色的鈴蘭紙花,把它放到桌上,又倒了一杯水給袁霧,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宿舍的員工。
唐約看他實在沒什么老板的架子,隨口問“你跑步了嗎,這么著急。”
袁霧撒謊撒得面不改色“有人找甄部長。”
唐約噢了一聲,他問袁霧“老板,你知道我十八歲就要匹配的事嗎”
袁霧點頭。
唐約“那你還和我簽五年的合同也不告訴我這件事。”
他說完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這種信息是他自己需要考慮的事。
唐約剛想道歉,就聽到捧著水杯的男人說“所以我要支付你違約金。”
唐約“什么”
沒搞錯吧,違約的不是我嗎
這種感覺簡直是還沒坐熱屁股就要換個地方打工。
唐約有種被推著走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很緊張,只是在甄雪花面前裝得不太所謂。就算唐約之前一直在流浪,但也沒跟婚姻扯上關系,他感覺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很清楚袁霧帶上他還對他這么好或許還有別的理由。
唐約不知道怎么抉擇,或許根本沒有抉擇的余地。
袁霧說“合同沒錯。”
老板不戴口罩笑起來的時候那道猙獰的疤好像在扭動。
仿佛是一個人垂死掙扎的心電圖,茍延殘喘不肯被捕捉意識最后的回光返照。
男人微微低頭,看唐約的眼神更溫和了“小約,我認識你的家人,所以我有義務照顧你。”
少年人卻沒露出放松的神色,在袁霧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唐約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對袁霧說“以后不要叫我小約。”
他好像很抵觸這個稱呼,還解釋了一句“我這個人做大不做小的。”
這個理由實在是
袁霧欲言又止,唐約又問“你和我家人認識證據呢”
袁霧給他看了照片,里面的一對男女和原主光腦圖庫里的父母長得一樣。
這是一張四人合照,照片還有一個和小時候的唐約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
唐約想老板年紀也太大了,要是有孩子估計比這孩子還大。
袁霧不是很想聽這種話。
唐約保存了這張照片,又放大了照片,對比了上面的男人和袁霧的樣子。身高和輪廓都沒什么區別,就是照片里的袁老板看上去比現在年輕很多,但也沒什么意氣風發的感覺,只是當時臉上沒有疤痕,比現在更英俊。
唐約看了眼對方,袁霧失笑“想問什么就問吧。”
員工宿舍二十多平,比唐約租的單間還大。
這顆星球也沒什么資源,不需做飯,頓頓喝營養液,更沒有廚房了。
唐約“能問嗎”
他坐到一邊床沿,把手上的鈴蘭耳骨環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