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揉碎這個青年。
想讓對方因為自己眼淚滲出,然后又不得不依附自己,雙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眸子帶著水潤的渴求。
想看對方探出紅潤的舌頭,輕輕舔舐自己的手心。
藥已經上完,谷十如夢方醒。青年依舊冷然,微微閉著雙眼。意動下,他冰冷的指尖卻沒有收回,反而指節微曲,留戀地停在了青年的喉結處。最后,他張開了自己的手掌,覆蓋在這脆弱的脖頸處。
他的手,能將那紅痕完全覆蓋。
只要用力掐下去,對方就會如自己期愿那樣,綻放出最絢爛的破碎模樣。
谷十目不轉睛。
景言感受到了對方手的動靜,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他只是覺得,原來都不過如此。
谷十與宗和煦、與封池舟,是一模一樣的。
景言摸向枕頭下的折疊刀,只待對方的手落下,就給出迅猛的一擊。
一聲輕微的嘆息,脖上覆蓋的東西似乎離去。景言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黑暗就從上面籠罩了下來。隨之,是痛感從脖子側方傳來,是有人在啃咬自己脖子側方的肌膚。
這谷十是屬狗的嗎
景言大驚,他伸手想要推開對方,卻反被對方的手壓制住。男人的手冰冷,還帶著藥膏的濕潤,與景言的手緩慢十指相扣,溢滿每寸的空隙。
匕首落在手邊,因啃咬帶來的細微疼痛讓青年胸膛微弓,觸碰到對方垂下的黑衣上。而后,啃咬變成了細碎的舔舐,一下又一下,輕啄落在景言的傷口處。
別親了。
剛涂上的藥物都快被你給親沒了。
景言沉默。
苦澀的藥味溢滿了口腔,一種怎么努力對方都不會屬于自己的感覺,忽然充溢了谷十的心境。
他是對方的保鏢。
可對方并不需要保鏢。
青年需要的是,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是能夠為他創造利益、創造實權的人。
所以景言離開后,才會再度選擇宗和煦。哪怕對方和自己有同樣骯臟的心思,但景言愿意對其單獨網開一面。
而自己,只能在深夜等待對方細微的溫柔落下。
卻永遠不能站在對方的身邊。
喉結被猛然咬住,景言吃痛,與對方十指相扣的手驟然收緊。
“景少爺,你究竟需要怎樣的人”谷十輕喃“我要怎樣,才會被你選擇”
自言自語的話,是輕微的紅痕落下。
青年的鎖骨線條柔美,盈盈一握卻又具有力量的腰肢因親吻而微微觸動,面前的青年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藝術品,只是偶然墜落了凡間。
而神明之物,是不能被侵犯的。
至少,不能被現在的他侵犯的。
渴求的欲望,在此刻墜入了深海之中。
十指松開,谷十直起了身,景言反應過來,側手摸向匕首。可谷十反應更快,搶先拿到了匕首。
景言面色已然紅潤,撲了空的手讓他的眸子里全然是怒意。
他居然被谷十壓著啃了一通
景言現在只想給對方來上幾刀。
谷十手握匕首,隨后輕輕笑了“景少爺,是我冒犯你了。”
“我會贖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