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深深,谷十起身,仿佛在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從屋內找到急救包,開始為景言手上的傷口包扎。
繃帶纏繞,血液滴答,是谷十的鮮血滴落在了地上,他自己卻仿佛渾然不知。
早在景言走出浴室之前,谷十就已經知道了這棟別墅所有物品擺放的位置。他不僅知道急救包放在哪里,也同樣知道景言的枕頭下有一把匕首。
他本想指責,青年那夜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他本想用這把匕首,刺向面前的青年。
因為他知道景言就如云煙,不被自己捕獲。
所以,他要親手毀了這不被自己擁有的云煙。
可當谷十看到景言身上傷痕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怒意都化成了澎湃的戾氣,難以掩蓋。
景少爺,寧愿選擇傷害他的人,也不選擇我嗎那瞬間,谷十的腦內只有這一句話。
最后,所有的情緒化成了難以排解的怒意和委屈。
占有、親吻,卻始終化解不了心中的怒氣。而對方的反抗,也無疑是認證了自己的猜測。他想,自己是擁有不了面前的青年了。
而就在那時,他想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
是用來割破血肉的。
比起刺向身下的青年,它還能做什么
谷十瞬間想到了答案。
還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以贖罪之名,用匕首割破血肉,帶來巨大的痛感,卻又因對方的黑瞳波瀾,疼痛變成了種難以言語的充實感。
他在意我。
這個想法一出來,谷十自嘲笑了。
他在意我嗎
谷十反問自己,隨后毫不猶豫,將冰冷的刀刃刺向自己的喉嚨。
他不會告訴青年,如果青年沒有攔下他最后自毀性質的刺破喉嚨。
匕首最后,就會成為刺向景言喉嚨的利器。
谷十本身,并不害怕死亡。他只害怕,自己哪怕以死亡為代價,都無法得到對方的溫情。
可他得到了。
景言是在意他的。
包扎好傷口,谷十摸向景言的喉結,棕瞳晦暗不明。
他會成為景言需要的人。
他會讓景言不得不依靠自己。
因為他愛他。
愛意濃烈,會變成熊熊烈火,將彼此都燃燒殆盡。
景言第二天醒來時,已經躺在換好干凈被套的床上了。身旁已無他人,自己被換了睡衣,脖子傳來苦澀的藥膏味道。昨天的事情,仿佛只是夢一場,只有手上的傷口在提醒景言,昨天并非黃粱一夢。
情緒熱潮褪去,就連景言自己都不曾知曉,為什么當時自己伸手攔住了對方。
明明和自己毫無關系。
他想了半晌,也得不出答案。最后還是系統說話,才將他的意識回籠。
宿主,谷十身體蘊含的力量波紋也能和介入世界的力量契合上,所以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系統謹慎道我核實了一下任務列表,任務依舊沒有變,還是尋找原主啞巴真相和景家動蕩背后的真正黑手。
景言緩過神,將心思落在任務上。現在在這個世界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他卻在這世界中被那三個男人,拉得越來越深了。
他現在變成啞巴,是宗和煦和封池舟兩人合作促成的,但原主之前的啞巴,卻和兩人沒多大的干系。
在自己穿來前,他們可沒有愛得這么瘋。
景言翻身下床,看見床頭柜多了個小小的首飾盒。他皺眉,首飾盒里是銀白色的戒指,戒指的內圈刻著如下的字符“jssq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