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道也有不修道的好處,老頭子筑基無望,身負官氣也沒有什么,更因為只是武者,神道龍氣也傷不了我,潛伏更深,嘿嘿……更因為投靠了北燕,反而得到資助,連連升官,做到了七品銀章,何其諷刺?”
“許老大,你是一個好人,昔年不惜殺孽纏身,屠滅草原部落,為我原州保了十年太平,但你被圍攻,身受重傷之后,又得到了什么?昔年五品游擊,今日五品金章,嘿嘿……當真是敲骨吸髓,榨盡最后一滴油水!”
“剛才,巴顏只知道除了那個牛山木之外,我們之中還有一個潛伏的探子,比他更加高級,方才不敢痛下殺手,但此時,老朽卻是不懼……”
李老頭來到許士龍面前:“許老大,為了少造殺孽,你還是將那張神宵雷符交出來吧,否則我殺了你們,再慢慢搜查,也肯定能找到!”
他手上一根旱煙桿,此時卻化為一柄刺劍,下手狠辣,將剩下幾個刀客殺盡,又來到段玉面前:“段老弟,老哥本來跟你很是投緣,但各為其主,只能得罪了!下到陰曹地府,不要怪我!”
下一剎那,他眼前就看到了一道刀光。
那刀光妖艷邪異,攝人心魄,令他不由一愣神。
宗師交手,被突然襲擊,又失去先手,下場幾乎早已注定。
一道刀光亮起,從李老頭下半身劃過。
他面色怔怔,往前走了兩步,一條胳膊連著肩膀,還有上面的首級,就這么斜斜滑了下來,半邊身體鮮血狂涌,內臟流了一地。
“這是你說的,各為其主,不要怪我!”
段玉一吹刀刃,鬼切上的鮮血自動流下,又有一絲絲被刃紋吸納,頃刻間光亮如新。
所謂的春風醉之毒,對他而言,就是個笑話。
陰神之能,完全可以閉住所有毛孔,甚至將毒素排出。
此時見到一地狼藉,不由上前,扶起許士龍,在他脖子上扎了一根銀針。
“你……”
許士龍此時勉強說出一句,望著段玉的目光卻滿是警惕:“段玉……你藏得好深!”
“咳咳……金章大人過獎了,只是你以我們為餌,便不要怪我們各自藏私了……”段玉咳嗽一聲:“此時我們神捕司一路盡滅,只有我一人,你是不是應該將重任交托給我,讓我去延支山呢?”
“哈哈……哈哈……原來你的目標,也是那神宵雷符,但很可惜,我昨夜給你們看的只是贗品,真的根本不在我手上……我們這一路,本來就是注定的棄子……”
許士龍面上露出戲謔之色。
“事到如今,大人又何必騙我!”
段玉見此,臉上卻是露出失望之色,旋即聳了聳肩膀:“算了……我找你,只是為了讓你給我一些接頭密語與信物之類,至于神宵雷符在何處,呵呵……”
他走到巴顏那個倒霉蛋的尸首面前,將鐵匣拿起。
里面那張贗品符箓落在地上,段玉根本看也不看,而是將盒子翻了過來:“難道大人覺得我是傻子么?一張符箓,薄不過紙,居然用這么厚的鐵匣盛裝……”
鐵匣之底,絕對是厚厚一層,但段玉摸索幾下,頓時打開一個機括,掀起一層薄板,現出夾層。
一張金符靜靜躺在其中,光華反而內斂。
“你……你怎么知道?”許士龍見此,不由一臉見到鬼的表情。
“你倒是好心計,敵人眼中只有符箓,難免便會做下買櫝還珠的蠢事……只可惜,我是不同的!”
感受著體內二轉石印歡呼雀躍,段玉有些愣神。
旋即,令他有些詫異的一幕發生了。